“大伯,我家啥情况,你也知道,前年娶的媳妇,今年想着翻盖房子。”田大军一脸霉相地冲白国昌诉苦,“手里满打满算就一千块钱,这还是勒牙缝,省下来的。”
田大军说话,递上一棵红梅香烟。
白国昌摆摆手,拿出自己的烟袋锅,又从旱烟口袋里,抿出旱烟叶子,装在烟锅儿里。
“一千?那是一条人命!”光棍苏老三还指着大哥的赔偿金定媳妇呢,掰着手指在那义正言辞地算:“我侄子,十八岁之前,得靠人养活吧?上学念书,得花钱吧?将来盖房子,定媳妇,得要人帮衬吧?一千够干嘛!”
“咳咳!”白国昌呛得连两声,在鞋底敲下烟袋锅,“你们既然找我来,那我就说句公道话,三千吧。”
这个数一出来,苏家的人,你瞧我,我瞧他,都嫌太少。
田家的人,唉声叹气,愁眉苦脸,都嫌太多。
“这个数要不行,那我也管不了,你们经公吧!”白国昌说着起身想走。
田家和苏家的人,连忙把他拉住,按他在凳子上坐着。
两家人都心明镜似的,经公不如私了。
“行,三千就三千!”苏老汉一咬老牙,自认倒霉地答应下来。
苏家的人,一个比一个脸黑,不合心思。
“我看这么定了吧,给国昌叔个面子。”苏老二也知道六千是狮子大张口,田家砸锅卖铁,拉饥荒也拿不出。
田家当场拿出一千,剩下的两千说好了出去借,过些日子再给。
“去找你三个叔,给你爸要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