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立本道:“儒家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但两晋时期,不求武风,以男子柔弱为美。上上下下吸食五石散追求魏晋风骨。陛下登基之后,为突厥兵临城下,引以为耻。一改此风气,为报渭水之耻,与武德殿外扩建练兵场,每日与宫内训练禁军,宣扬尚武之气。国子监亦效其法,每年择品学兼优之士,与渭北狩猎,以扬射、御之法。国子监与弘文馆隶属不同,但彼此性质一样,且多有往来。故而每隔一年都会邀请弘文馆的大学士以及成绩优异的学子一同参与狩猎。”
李元瑷不住点头,确实如此,唐朝尚武之风鼎盛。即便是文人,亦又男儿气概,英气逼人,少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存在。
阎立本续道:“商王如此年少,已是弘文馆大学士,在受邀之列,理所应当。”
李元瑷射箭技术一般,不过还未见识过春猎,想着自己的大虎也有一岁半了,是时候也让它一并于野外玩玩,释放一下兽性本能。
念及于此,李元瑷立刻让人给孔志元回信,表示自己参加的意愿。
春猎安排在三月二十六日。
现在是三月十号,离春猎还有十六天。
李元瑷决定在这十六为天里好好的练习一下箭术,免得出丑于人前。
也许真没这方面的天赋,还没练习两日,他的手就给弓弦勒出了一条豁口。
李治突然将他叫到东宫,见他手上缠着绷带,问了一句:“手怎么了?”
李元瑷突然一笑,不以为然的道:“这不是国子春猎嘛?孔祭酒邀请我参加,就想着趁机练一练,一不小心就伤者手了。也不知能不能推了,这打猎有什么好玩的。”
听了李元瑷这番话,李治手一抖,毛笔险些给他折断了,嫉妒的几欲发狂。
这个大唐太子身体羸弱,时常生病。但是酷爱狩猎,这几乎是李家儿郎共同的爱好。
李治自从当上太子以后就没有外出狩猎过了。
不止一次给自己催眠,只要自己掌握大权,一年出猎四次。
春夏秋冬各一次,谁劝都没用。
自己想疯了的事情,让一个不喜狩猎的人摊上了。
看李元瑷的眼神都带着羡慕嫉妒恨的,李治愤慨道:“这群书呆子简直可恨,自己玩的开心,还美名弘扬君子六艺。父皇想要玩一次,各类谏官恨不得躺在父皇马前劝诫。哼,待我成为天子,看谁敢劝。”
听着这怨愤之言,李元瑷觉得自己可以兑下两碗大米饭,说道:“我本不想去的,太子这般心动,我就代你去好了。”
李治气得牙痒痒的,当做没听到,说道:“弘文馆的裴行俭你可认识?”
李元瑷摆正了脸色,道:“认得啊!怎么了?不会犯事了吧!”
他现在对自己弄出的蝴蝶效应有些发怵,好多情况都是往不好的方向发展的。
李治摇了摇头道:“就在今日礼部送上了二十人卷子,皆是此次科举的佼佼者,裴行俭就是其一,以入进士人选。”
李元瑷不以为意,说道:“以他的能力,别说进士,就算当这个状元也当仁不让。”
李治讶然道:“这么看好他?”
“当然!”李元瑷大言不惭的道:“自见他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他非凡人,定是国家栋梁。”
李治沉吟道:“这么一说,我倒想见一见。只是他只是进士,而非状元。状元是王家人,我不喜欢,有什么办法将他换了?”
李元瑷想也不想说道:“多大的事情,直接开殿试选材,由你钦点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