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舍身割肉喂鹰,最后被她这只没良心的鹰反问一句为什么不多割点。
温暖简直无法想象,席慕之究竟是怎么一边忍着心中的伤痛,一边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还能若无其事的摸摸她的头,笑着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心疼。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相比起席慕之,陆景川再“会哭”不过了,哪怕就只是心里略微有点不平衡,也得使尽手段让她哄才行。
他付出的最多,得到的最少。
在机场看见他的那一次,温暖以为她认错了人。
那是席慕之吗?瘦的快成一副骨头架子了,雪白的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纵横交错,清晰无比。
自己一个人在江城的时候,危澜总是偷拍席慕之的照片,然后发给温暖。
照片的内容千篇一律。
消瘦单薄的身形,立在落地窗前,目光温柔又暗含忧伤的望着天边,望着一个若有若无的“远方”。
悄悄抹去了眼泪,温暖拿起手机照“镜子”,直到自己的笑看上去欢快又真心实意,才走出了茶水间。
回到办公室,席慕之的脸上甚至出现了几分不安。
“她都跟你说了?”
“说什么?那个协议?”温暖若无其事的反问。
“嗯。”
席慕之看着眼前的温暖,最终还是轻轻的叹了口气,“暖暖,你别自责,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和其他人都没有关系。”
他太清楚温暖的性子了。
她害怕别人为她过多的付出,害怕没有办法去弥补和偿还。
他的一句“心甘情愿”,无法消除她的愧疚。
“不用理会危澜的话,她——”
“你在想什么呢!”温暖忽的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纳闷的看着席慕之,“我为什么要自责啊,我开心还来不及!”
“……啊?”
“虽然来到江城,降低了公司规模,可你摆脱了董事会啊!就算一年之后,他们要换掉你,天高皇帝远,大不了和他们断了联系自立门户。”
“再者说了,陆氏三年前就进入了top5,四年前就在top10了,那时候他接手陆氏也才一年,怎么,你觉得你不如陆景川吗?”温暖挑眉。
席慕之怔怔的看着温暖。
“相信自己,也相信我。”温暖伸出手,去握席慕之的手,十指交叠。
“大不了从头再来,我陪你。”
“你在,ts就永远在。”
席慕之伸手,将温暖紧紧抱住。
没有注意分寸,没有注意力度,甚至没有掺杂任何的私人情感。
就只是单纯的,想要抱抱眼前这个说出这番话的人。
无关乎是男人还是女人,温暖或是别人。
他承担一切,承担得太久了。
久到他几乎忘记了自己也是需要鼓励需要支持的。
温暖任由他慢慢恢复理智,然后漫不经心的嘟嘟囔囔。
“唉,要是每天都把那丫头的话往心里记,我早就气死了,啧啧,手劲儿大得我现在手腕还疼呢。”
席慕之哑然,“你这不还是在告她的状吗?”
温暖无辜状,“有吗?我可没让你罚她晚上整理数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