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奴婢该死,奴婢没请到殿下,令太子妃失望了。”
失望?呵。太子妃站起身,缓缓地走到香炉旁,将燃香扑灭了。
绿意此时听见声响,也跟进来了,她也跪在地上说:
“太子妃,殿下心里是有你的,不然当年也不会费尽心思求娶你了。铁岭营近段时间在闹时疫,殿下爱兵如子,此时应是去了铁岭营,晚些时候便会回来了。”
“是吗?”
太子妃的反问,令两人胆怯。
屋内瞬间静得可闻针落声。
突然哗啦啦的声音传来后,太子妃哭吼道:
“滚!统统给本宫滚!”
红情扬着手背擦泪,伸手去捡那些被太子妃打落的器皿,绿意亦是心疼地喊道:
“太子妃,你要爱惜自己。你这样,奴婢们会心疼。”
“我堂堂北梁嫡长公主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同情,滚,都给本宫滚!”
红情和绿意唯恐碎器皿伤到固伦,此际也顾不得手是否被割伤,胡乱收拾一通后便闪退了。
固伦看着那合上的寝殿门,脑海里浮现了许许多多次萧湛离去时寝殿合上的场景。
若不是那年她淘气,一定要偷跑出皇宫,若不是那年北梁干旱黄沙漫天,她又怎会在沙漠中遇到那个令她一见倾心的男人。
你不是说,最喜欢看我穿白色的裙衫吗?你看,我如今只穿了白色的亵衣,你最喜欢的白色,你为何......不回来?
她蹲在地上隐隐地哭泣,她是太子妃,即便是哭,也不敢太大声,只能隐忍地哭。
门外又响起敲门声,红情那很是不安地语气响起。
“太子妃,护院来报,杜青衣把阿奴送回来了。”
寝殿的门忽然一下子被拉开,红情猝不及防对上太子妃那满是血丝还氤氲着湿气的眼。
“太子妃,您.....”
“给本宫更衣。”
“是。”
红情和绿意进了寝殿,给固伦更衣。
“太子妃,我是亲眼看着阿奴进的百花楼,杜青衣怎么就这么巧把她送回来了?”
固伦回头看了她一眼,语气不善地道:
“你见过阿奴?”
红情一下子反应过来后,连忙摇头道:
“奴婢一直服伺在太子妃身侧,又怎会见过阿奴?”
固伦这才没说话。红情和绿意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下都有了底。
固伦穿戴整齐后,走出了寝殿,刚过菊花台不远,便听到杜青衣嚷道:
“你们东宫没人了吗?”
杜青衣心里很生气,他从前院走到后院,作为靖王府的总管,既然没人来接应他。
固伦扯了扯嘴角,很快换上一副温和的笑貌出来迎道:
“杜总管哪里的话,本宫已经命人在正厅设了茶,因为东宫事务耽搁了会,这才晚来了,请杜总管见谅。”
杜青衣闻言嘴角抽了抽,这种昧心话也就固伦说出来脸不红气不喘。固伦看到杜青衣怀里喝得烂醉的花卿,眼睛仿佛扎进了钉子。
“阿奴前几日失踪了,杜总管是从哪找到的阿奴?看阿奴如今的模样......”
固伦皱眉道:
“像是喝多了?”
“你才喝多了,你全家都喝多了。”
说完,花卿又嘿嘿地笑了。固伦闻言,不禁脸色变得青黑,为啥阿奴的话听起来像是在问候她全家?旁边的红情道:
“太子妃,阿奴失踪了几日几夜,虽然说我们扶桑民风不似中原那么死板,可是女子的名节还是极其重要的。阿奴既然是我们太子殿下的朋友,已是几次宿夜未归,如今又是喝得烂醉,这要是传出去的话,终归对她名声不好。不如奴婢先将她带回藕花谢,等殿下回来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