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给他探脉,又检查了一遍伤口。随后翻了自己的衣裳,把仅剩的那瓶解毒药丸拿出,也算她的造化吧,身上就带了两瓶药,一瓶用到了杀手身上,这瓶能不能救墨怀瑾还不好说。
她用木壳装了点雪,放在火上烹化,水开后她又来回吹凉。她将药丸塞进墨怀瑾的嘴里,随后灌他水,可是他并没有吞咽的动作,喂进去的水顺着下巴淌了下来。
“墨怀瑾你把药给我吃下去。”
她继续给他灌水,可是水还是淌了出来。无奈,她只好把他放下,把水含在嘴里,嘴对嘴的把水给他喂进去。
他闭着眼,那黑密细长的眼睫毛就像黑蝴蝶的羽翅,她完全能想象在阳光底下他睁眼时睫毛颤动如扑打的蝶。他的唇很冰,却分外柔软。明明药已经喂进去了,可是她却鬼使神差久久没有放开他。每亲一下,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越发滚烫起来。
见鬼!
她连忙推开他,怎么能趁人病便轻薄人家?不知道是不是睡在地上被外力一推脑袋撞到地上石头的原因,昏迷中的人“唔”了一声。声音很轻,但是拂得花卿心里痒痒的。
她知道他很好看,在南疆第一眼见到他时,就觉得这个男人美得像妖孽。她不敢再盯着他看,唯恐一会自己把持不住,会再次想含水给他喂药。
她将衣物罩在他身上,便挪开了身子,不敢回头再看他。她的心还扑通扑通跳得厉害,而脸颊也一阵一阵地发热。她想,会不会是因为在外面寻墨怀瑾的时候受了寒气,发烧了?不然怎么解释她此时的浑身滚烫不自在?
花卿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洞外的雪依旧在下,隐约能听到树枝被雪压断的声音,空气里的冷意又多了几分。
墨怀瑾这一晚睡得并不踏实。虽然卧位旁边有柴火,可是毕竟热量有限,随着雪越下越大,这堆火苗并不能给室温带来多大的变化。何况她给墨怀瑾铺的衣服也并不能完全隔绝地面,睡得越久,便越发觉得冷。
花卿看他冻得发紫,眉头始终皱着。
她坐起,将自己身上披着的衣物也解开,都披到了他的身上,可他仍冻得蜷缩。他全身仍是冰一样的凉,甚至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牙齿在打战。
她躺下,小心翼翼地挪开了披在他身上的衣服,想抱着他睡,可自己本就娇小。无奈,只好顺势钻进他的怀里。他将他冻僵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不停地给他哈着热气,再抬头时,只见墨怀瑾那紧闭的眉头渐渐地舒展开来。
她刚想挪动,墨怀瑾却突然抱住她,她突然就不敢大声喘气,怕不小心惊醒了他。于是,只能窝在他怀里,乖乖地闭上了眼。
柴火在下半夜的时候熄灭了,卷席着寒意的风,没几下便把火炭的温度取替殆尽,徒留一地的寒。
迷迷糊糊中,墨怀瑾睁开了眼,觉得自己的臂膀好酸,在似真非真的模糊天地里,他仿佛看见了花卿。他摇着头,以为自己还没清醒,只是当他定睛一看,那蜷缩在他的怀里,巴掌大的脸,不是花卿还有谁?
此际的她就像是一只惹人怜爱的猫,他的手搂过她的腰,她腰肢纤细柔软,她的发有一种天然的清香,身上也好香。
他近乎贪婪地吮吸着她体内的清香,清冷的鼻和她的鼻尖轻轻碰到一起,她的唇,那样的鲜嫩,仿佛开在昏黄光线中的玫瑰,他好想就前咬一口。
“哈秋!”
她翻了个身,因为触觉冰凉又重新翻回了他的怀里。
他怕再次惊醒他,于是僵卧着不动。隐约中,他听到一声怪嚎,脊背瞬间发冷。当他看清那发出怪嚎的怪物时,不禁推了把花卿。
“花卿,快起来!狼来了!”
花卿从睡梦中惊醒,还没明白当下发生了什么,便看到那奔着她而来的怪物两眼发出凶光,她吓得直哆嗦。
她本能地捡起身边的石子砸过去,扔完瞬间往后退。
饿狼发疯似朝她本来,此际她身旁的墨怀瑾早已离开了地面,在看到那盯着花卿扑噬而去的饿狼时,他猛地转身,扯着饿狼的腿发疯似地往后甩去,饿狼砸到石壁,疼得痉挛,但它稍微恢复了力气后,又不要命地冲墨怀瑾奔去。
“小心。”
墨怀瑾没有避开,反而以比饿狼更快的速度扼住了它的咽喉,拧断。
当他将饿狼的尸体扔到一边时,洞口又有几双露着凶光的野狼狠狠地盯着他俩。花卿害怕地往后退,她指着洞口话还没开口,悲愤的母狼便率领着一众野狼,张着血盆大口冲墨怀瑾咬去。
花卿低头看了眼四周,木柴都烧成炭了,一堆衣物里什么武器也没有,这时群攻的野狼发现发了疯似的朝她奔来,直将她扑倒,她一手格挡着野狼,一手去拾取地上能用得上力的武器。
她好不容易捡到一块大的石头,往野狼头上砸,结果那石头碎成了粉末也没能将野狼砸伤,反而手上热辣辣的疼,野狼被这么一击,更发了疯似地要咬她。
“啊!”
手上的疼痛感传来,野狼死死地咬住她的胳膊,仿佛要将她的胳膊咬断,她拼命地踢腿,好不容易翻了个身,随后另一只手上来就是给野狼一顿狠打,可野狼却纹丝不动,她发了疯似地咬向野狼的脖子。野狼发出惨叫,她的手臂得以挣脱,她快速地滚了个身,想挣脱。
可她刚滚过去,野狼便张着血盆大口追了过去。
她眼睁睁地看着野狼的血口和自己越离越近,心里一阵发怵。眼前的形势,不是野狼被她格杀,就是她会被野狼吞掉,她发了狠,正准备和野狼同归于尽,此时一股外力将她裹挟,将她带离了狼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