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可是有话要与微臣说?”
他笑得眉眼弯弯,一双桃花眼潋滟至极,双眸却像揉碎了无数星辰,端敏的脸上不禁飞上一阵红晕。
“咳咳,你是云苍的使臣?”
“正是。”
“那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扶桑的消息?而且我们北梁和云苍中间隔着一个扶桑,你们云苍不远万里给我们北梁带来这么重大的消息,是不是另有所图?”
云集只是莞尔,他老神在在地握着缰绳,战马明明在驰骋,却被他骑出一种在后花园看花的悠闲感来。
“另有所图?二公主你觉得我图什么?”
二公主看着不知何时已到跟前的那张俊脸,心不禁悬空。直至那张脸已移开,她的心还在慌乱地跳动着,仿佛四十万士兵的战马都在她心头里崩腾。
“你......”
她很想说他轻薄,可是云集并没有言语上的冒犯,但他刚刚突然靠近的那一瞬间,她真的很不舒服,不舒服外,又很希望他停留在自己身边。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吁!”
她心里凌乱,胯下战马突然抬起前踢,她的戎装裙摆被风吹起。她连忙握紧缰绳,想趴下抚恤自己的战马,可战马一直乱蹦哒着,似乎受惊过度,一直将她甩得快掉离马背。这么快的速度,若是甩到地上,她不死也得脱层皮。
心里正惊,眼前掠过一片红影,她感觉自己身子凌空,不多时,她便被外力带着稳稳地落到了另一匹马的马背上。
“战马失惊,微臣担心公主安危,有冒犯之处,还请公主见谅。”
好听的嗓音从她的耳畔传来,她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着火了,滚烫得厉害。后背传来好闻的白檀香,而她的腰上,一双强健有力的手在她的小腹上交叠打着结。既是冒犯,为何他还不把手拿开?她想出言训斥,可是怎么都张不开口。整个人仿佛被开水白灼的虾,全身上下,不多时都红透了。
鹅毛大雪肆虐了一天一夜,漏风的洞穴内,墨怀瑾即便盖着狼皮制成的大衣还是冻得唇都白了。
花卿看他皱着眉头,蜷缩着身子,心疼极了。她趁着白天,出去找了一遍,她没有墨怀瑾那么好的身手,捕捉不到猎物,只找到了几枚有点风干的野果子。
她想喂他吃,可现在他意识不清醒,就连喂水,都要她嘴对嘴的喂。所以这果子,不咀嚼就吞能要了他老命吧?
“墨怀瑾,你最好别嫌脏。”
她着实没有其它办法喂他吃了。只能照着喂水的办法,自己先咬了再嘴对嘴的给他喂进去。只是触及到柔软的时候,她还是会心惊肉跳好久。毕竟,这么正大光明地占墨怀瑾便宜,墨怀瑾还不知道,这种感觉真的有点,奇妙。
喂他果子的时候,他的手动了一下,直接环上了她的腰,许是感觉到冷,他一直往她的怀里缩。此时柴火已燃尽,她从外头找回来的木头又半湿不干的,更糟糕的是,她不知道怎么把火生起来。
花卿只能一遍遍地用嘴哈着气,把自己手吹暖了给他捂捂。可是墨怀瑾却一直往她怀里拱,怕漏冷风进来,她只好躺进狼皮里,紧紧地抱着她。起码,她的身体比他的暖。
“药也吃了,你究竟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回答她的只有无尽的风雪。她又累又困,最终也在墨怀瑾的怀里睡过去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迷迷糊糊中,自己被烫醒。等她睁开眼看到墨怀瑾的那一刹那,她心里莫名地一沉。她伸手探上他的额头,滚烫如汤。墨怀瑾发了高热,她立即把狼皮推开,拿着自己的衣物接了一些雪,一点点地给他擦拭。
来来回回奔了无数趟,墨怀瑾身上的温度把她的衣物都给弄热了,身上却一滴汗也没出。她皱眉,给他擦拭完身子后,又连忙抽出银针给他刺激穴位。忙了一阵,墨怀瑾身上温度降下来时,她手也酸了。
她把狼皮重盖回他的身上,静卧在他身边,没过多久。墨怀瑾却又开始发冷了。
冷热来回交替,她一整天什么也没吃,也睡不好。除了匆匆含化冰雪喂他吃药外,她都在照顾他。墨怀瑾最后一次发冷时,她感觉自己真的没有多少力气照顾他了。
她想到了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把自己身上的衣物都解了,也把他身上的衣物解了,紧紧地抱着他。
若是换作以前,她这样做,少不得要被她阿娘给打死。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在南疆少不得也要被族里给活活烧死。但她现在顾不得这许多了,除了昨天吃的几枚野果子,她什么也没吃,如今是又乏又饿,没有东西吃,起码能睡一觉也是好的。睡几个时辰,再起来照顾墨怀瑾,不然自己也累垮了,那么他们俩就再也走不出去了。
墨怀瑾身上有一股体香,花卿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迥异于花草,就是那种淡淡的幽幽的味道,除了他的身上,没有别的地方可以闻到。闻着闻着,她便睡着了。
梦里,她又回到了南疆。她阿娘在厨房,她看到她阿娘把挑好的蛤蜊肉倒进油锅里,随后她便闻到了酥香的蛤蜊味。她甚是开心地转身准备去挑韭菜叶,一转身,她便撞倒了一堵肉墙,一个身穿玄衣的男子正眉眼含笑地望着他,他伸手将她抵在门上,一张俊脸慢慢地向她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