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笨手笨脚的古和硕被段青槐赶了出来,他无奈让古熹和洛崎进去帮忙,本来姜茶和阮漉也准备过去,被古和硕喊住,“你过来陪我下盘棋,今天生日,就别去忙活了。”
姜茶看了下厨房,“好。”
两人下棋,阮漉就坐在姜茶身旁看,很乖,也很少说话,但开口间的寥寥数语,皆礼仪周全,温和端方。
古和硕指尖夹了一枚白玉棋,放在棋盘上,堵了黑棋的路,抬眼间笑看了阮漉一眼,却没说话。
当初的孩子,也长成了一个能惊艳时光的翩翩公子。
姜茶低眉思忖,专心致志,伸手接过身旁乖巧少年递过来的黑棋,在手里把玩,莹白肌骨,润黑色棋,两者交织,倒是很漂亮的一幅画。
放下棋,她说:“我赢了。”
古和硕端详了一会儿棋盘,轻啧一声,拿起手旁的温茶抿了一口,“也不用这么认真。”
他对琴棋书画都略知一二,但也只是略知一二,倒是姜茶,智商超了三位数,学什么都天赋异禀。
姜茶莞尔笑了笑。
身旁阮漉跪坐在软垫上,微微探身,拿过两个棋罐,耐心细致的收拾棋盘,姜茶看了他两眼,伸手帮他。
收拾好,阮漉抬眸,看着她笑,姜茶跟着笑,准备再来一盘时,古熹从厨房里探出头。
她看着姜茶,很无可奈何,“来帮个忙?”
古熹是不会做饭的,不夸张的说,她分不清糖和盐,却答应了洛崎给她出的难题。
洛崎说,如果能做出一条鱼,就答应陪她参加她接下来要去的节目。
只说做一条鱼,什么鱼都没说,显而易见是在放水。
姜茶:“不去。”她接过少年递过来的棋子,放在棋盘上,“继续。”
古和硕喝着茶,下着棋。
上盘棋的中途,古熹给她发了信息,姜茶看了一眼就放下手机,装没看到。
给别的男人做饭算什么?她只给她家宝贝做吃的。
想来是厨房有人催她,古熹有点急了,“你说我做,再欠你一个人情。”
姜茶看过去,似是犹豫。
就这还要犹豫?真是塑料姐妹,古熹心里愤愤吐槽。
阮漉笑着推了推姜茶,蹭到她身旁,手里还拿着一枚棋子,“你去吧,我替你下。”
姜茶将目光移到阮漉脸上,一瞬间就柔了满眼光影,笑问:“宝宝还会下棋啊?”
古和硕啧啧两声,没眼看啊没眼看。
阮漉羞红了脸,耳垂也攀上一片胭脂红,小小地“嗯”了一声。
却在古和硕不注意时瞪了姜茶一眼,让她不要乱喊。
姜茶咳了咳,她也是习惯了。
“那我去了。”她站起身,给阮漉腾地方,去了厨房。
古熹接下来要拍摄早已经定好的那个选秀节目,由于上次那个户外综艺节目她没和洛崎一块参加,总有些不甘心,便想着这次一定要把人拉过来和她一起参加一次。
洛崎本来已经答应了,但回头和钟离说时,钟离说他以后是要做演员的,去选秀节目做一期飞行嘉宾没有必要,还不如挑一个剧组去客串一下。
如此,洛崎便反悔了,说不去了。
古熹虽然觉得钟离说得有道理,但心里莫名有一股气憋着,就想拉着洛崎一块参加,所以就有了洛崎给她出的难题。
午饭过后,姜茶和阮漉又在这逗留了一下午,想着回家时已经四五点了。
最后在段青槐的挽留下,决定晚饭也在这儿吃。
卧室内,段青槐坐在梳妆台前整理头发,隔几秒就叹一声气,整间卧室内都添了几分惆怅。
古和硕装没听到。
到最后,段青槐有些忍无可忍,转过身,幽怨的看着古和硕,“今天茶茶生日,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过去了?”
古和硕倚着床头,手里掂着一份报纸,翻了个面儿,没移开视线,“那不然?还能怎么?”
能在今天吃个团圆饭就不错了,往年姜茶都是一个人躲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度过今日,能有现在,还是托了阮漉的福。
古和硕说的段青槐都懂,能这样已经不错了,但心里还是仿佛被揪着一样难受,又叹了一声气,“闺女生日,没煮鸡蛋,没有长寿面,没有蛋糕,我这是心疼闺女。”
可谁不心疼?古和硕看不下报纸了,将报纸放下,望着天花板叹气,“她不爱过生日。”
论谁也不会爱过这个生日,就是从那天开始,那个女孩一步步陷进了地狱。
客厅内四人一块儿在玩游戏,是射击类的游戏,姜茶已经死了,放下游戏机,往后一倚,看着他们三人玩。
古熹瞪她,“叛徒!”
姜茶智商高,玩游戏也厉害,开局两分钟就死了,还不是自己送人头?!
姜茶懒懒瞥了她一眼,没理。
和三个菜鸡一块玩儿有什么意思?
主要的是古熹怕姜茶‘大开杀戒’,特意将她和阮漉给分开了。
古熹姜茶一组,阮漉洛崎一组。
古熹这边只剩她一个人,论技术,三人半斤八两,不过古熹这双弹钢琴的手,比他们两个还是厉害一点儿的。
雪白的指尖在游戏机上跳动,快的能看到残影。
阮漉有点慌了,握着游戏机的手不知道怎么动了,他连屏幕内哪个是自己都分不清了。
身边,洛崎一脸紧张,严肃着脸,“快来我身后!”
阮漉茫然,“你身后在哪儿啊?”
洛崎:……
无语过后,他大吼,“你左边!”
话音落下,他已经死了。
放下游戏机,洛崎看向阮漉,幽幽问:“小时候没玩过?”
阮漉很无辜,“没啊。”
阮漉天生就长了一张能让人心软的脸,眼睛黑白分明,像稚童一般,眼神干净的要命。
洛崎与他对视数秒,深吸一口气,拿起游戏机,“再来!”
“哦。”阮漉拿起游戏机,向一旁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姜茶看去。
她整个人陷进沙发里,双腿搭在扶手上,长指撑着太阳穴,懒懒的看着他,一双眸含笑,宠溺至极。
但就是没来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