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掀动了雪的面纱,雪,在风中容颜依稀。
寒风呼啸,苍劲有力的灌满了每一个角落,扑面而来寒冷刺骨,刺疼了他的脸,却觉得有一种快感,仿佛一切繁琐的烦恼与忧愁随风而逝。
飘飞的雪花,如片片梨花,纷纷扬扬,轻轻落满山林。山川、田野、村庄,全都笼罩在白蒙蒙的大雪之中。
银装素裹,让他心中静腻无比。
秦寿伫立雪中,风渺渺,雪漫漫,风徘徊,雪凌乱,雪如花落在他身上。
再次回到屋中。
房遗爱终于忍不住叹道:“心里还在想那件事情吗?”
不知道是因为这几日相处的原因,还是秦寿救了他一命的原因
房遗爱在秦寿面前竟然变得爱说了。
秦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着说道:“以前,我只是想着好好享受人生,在这大唐走走看看,所求不过是赚点钱,能够在这大唐快活一辈子就算完事儿了。”
“后来,我知道了陛下的身份,也依然想着我不碰你,你也别来烦我,自己也安然落个清闲,也不愿意牵涉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悠悠闲闲的多好?你说这过分吗?”
房遗爱摇头,表情异样的看了看秦寿。
秦寿继续说道:“你这样看我干啥?我真的是这样想的,无意招惹他们,是他们想砸我吃饭的锅啊!”
房遗爱闷闷的说道:“那我怎么听说齐王佑谋反与你有关,太子承乾造反也与你有关?”
“呃.......”秦寿顿了一下。
“这个真是意外!”
房遗爱挑了挑眉头,我咋就那么不信呢?
“那你现在准备咋办?”
秦寿沉吟了片刻,失笑说道:“这个社会就是丛林法则,不参与到宰割别人,别人就宰割你,既然逃离不了,那就只能进场玩咯。”
两次生死危机让他意识到自己前世当老板的那套仅仅赚点钱的想法太天真了。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这是一个吃人的时代,如果只想着收敛锋芒,估计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房遗爱看着秦寿,目光闪烁,声音低沉的说道:“能在距离京城百里之地调动骑兵,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先不说你现在只是一个功曹参军,就说你这驸马身份,公主乃下嫁,驸马不过是附庸。”
“再说,当了驸马反而不容易升官,你现在有了“驸马都尉”的官衔,你成婚之后,会再加上一个“三品员外官”的官衔。”
“但只是一个虚衔,三品,在大唐已经是很高的职阶了,唐代的宰相,一般也就是三品官,按大唐惯例,除非立过天大功劳,否则一、二品的高官官阶,是不会轻易颁赐给官员的。”
秦寿愣愣的看着房遗爱:“谁要说你傻,他才是真傻子!”
房遗爱脸上露出一点笑容,可他的笑还没完全笑出来,突然凝固。
因为秦寿又说了一句:“不愧是过来人,了解的就是多!”
“......”房遗爱脸黑如墨。
艹!
没法聊了。
肝疼!
.......
快到晌午的时候,老猎户仍旧没有回来。
这不由让秦寿犯嘀咕。
没等到老猎户倒是先等来了搜山的百骑司。
初始秦寿不敢露面,直到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胡子骞见到秦寿、房遗爱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秦公子,房公子.......你们都还活着?”
他欣喜不已的吩咐手下的人:“快,把人抬上,回长安治。”
秦寿却问道:“你们来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一个老丈?”
“老丈?”
秦寿将老猎户的收留他们的事情给胡子骞讲了一下,胡子骞立即派人出去搜查。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他们找到了老猎户。
只是人已经死了,身上扎了一只箭。
胡子骞摇头,“我们发现他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爹!”
巧儿的脸上一下子没有一丝血色,眼神中那份灵动也荡然无存。
她死死的抓着父亲得衣服,哭成了泪人。
秦寿看着老猎户胸前那制作精良的箭,也是脑子嗡的一声,眼睛瞬间通红。
和他中的箭一模一样。
他本来想着自己一定要好好报答这位老人的恩情,没想到因为自己,这个老人竟然惨遭毒手。
愧疚!
沉重!
压抑!
......
数种情绪压着他喘不过气息,这一刻,他的世界之中恍然之间一片灰白,视野也变得模糊起来。
足足有几秒!
他才恢复知觉。
他猛然扭头,盯着胡子骞问道:“到底是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