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就能在六宫局翻云覆雨,心思不是一般的深,尚服也是个老谋深算的,也被她算计了进去,尚宫差点被拉下水,若不是有皇后扶着,尚宫说不定官职都被撸掉了。
可,这种小贱人暂时得罪不得。
中庸之道,向来是她奉行的原则。
她边笑着,便开始沏茶,“安姑娘可别站着,赶紧过来坐。我这的茶比不上尚宫大人的,都是陈年茶,安姑娘将就着喝。”
言下之意就是,贪赃枉法尚宫厉害多了,她可是比不上的。
安冉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尚仪对面,接过茶盏抿了一口,“尚仪大人懂得品茶呢,这可是老树祁茶,越陈年越好喝,您这茶可是生出金花的?没有五六年还没有这个成色。这种茶一两可按金计价呢。”
尚仪噎住,没想到安冉这么识得茶。
干笑两声,“是皇上赏下的罢了,要不我哪来的这等好茶。”
“是啊,尚仪大人最听皇上的,自然懂得,只有听皇上的,才有前程。”安冉话里有话,似笑非笑。
看得尚仪背脊一阵发凉。
“安姑娘,我是个单纯的人,就知道忠心二字,你若是有话不妨直说。”尚仪将身子靠向大迎枕,神态倨傲。
安冉才不怕她故作姿态的威压。
“尚仪大人一直保持中立姿态,外人看是因尚仪大人听从皇上之命,可您有没有受到皇后的威压呢?”
尚仪腰肢猛然一僵,猛然坐直,一巴掌拍在两人中间的茶几上,低声喝道,“大胆!竟敢妄议皇后娘娘。”
安冉优哉游哉的,一点没被吓到,“尚服局听贵妃娘娘的,尚宫局听皇后娘娘的,其他三宫局且先不论,就拿尚仪大人接手尚服这段时间的所说所为,皇上就足以制您的罪。”
尚仪一怔,“我何罪之有?”
安冉挑眉,“我和玉檀姑姑接手尚服局后说查出的事情,可不都是尚仪大人的罪吗?”
“休要胡乱攀咬,与我有何关系!”尚仪怒了,安冉哪里是什么小孩子,压根就是个恶魔。
“哦,与尚仪大人无关啊……不知道您是故意不体察上意呢,还是真的不懂不理解圣意。”
尚仪微微一颤,“我不懂你说什么。”
安冉神神秘秘一笑,尚仪突觉一股凉意爬上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