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你想坐秋千吗?我们去公园玩秋千!”
“好!”
“弟弟再推高一点!!!”
弟弟使出吃奶的劲儿把小顾瓷推的更高。
等小顾瓷玩够了,天也就黑了。
距离这边不远的家里,顾夫人喊他们回家。
小顾瓷就拽着弟弟回去。
懵懵懂懂回到家的弟弟呜哇的一声就哭了。
“阳阳怎么了?”
“秋,秋千,阳阳没坐!呜呜呜呜呜!”
弟弟委屈的哭了好久。
最后还是小顾瓷带着他又玩了一遍,推他坐尽兴,他才破涕为笑。
顾瓷叹气,怪不得顾昀扬总是哀怨的看她,原来是被她欺负惯了。
然后,顾瓷又看到了自己打陆屿容的场景。
小顾瓷以为这个大哥哥也是欺负弟弟的一员,心里虽然发憷,但也鼓起勇气,一拳揍在了人家的脸上。
然后撒腿就跑。
连书包都忘了拿了。
顾瓷捂住了自己的脸。
没想到,她和陆屿容的“孽缘”这么早就接下了。
她看着自己渐渐长大,她的生命中还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胡梦蝶。
就像之前顾长宁所说的那样,她们曾经非常要好,小顾瓷非常喜欢和她一起玩。
但是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她开始参加全国各地的音乐比赛。
又看见自己在班里唱歌,唱的太难听了,旁边的人都在笑她,她羞恼又委屈。
胡梦蝶在一旁安慰她,“没关系,我唱歌也不好听。”
顾瓷泪汪汪的,躲她怀里哭了好一会儿。
回家的时候和顾昀扬说。
顾昀扬大直男一个,说的话不尽人意。
她气哭了,转身就跑,不想理他。
后来好像是一个人在安慰她。
顾瓷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只能依稀听到他低声说了什么话,依稀可见一些微光。
一个男生的轮廓,背对着她。
但顾瓷看着自己手中拿着的东西,她忽然想起自己答应做陆屿容的女朋友时,他给她买的一个很软乎的东西。
和这个的手感很像。
容不得她多想,她又看着自己恢复了活力,继续参加比赛,压榨顾昀扬,让他陪自己练小提琴,吹萨克斯。
偶尔在宴会上,她还能看到陆屿容。
但这个时候的她显然对他并没有印象。
又或者说,她根本不认识陆屿容。
宴会上只有一道她最爱吃的菜,但转盘总是在转动,她根本就吃不到。
顾瓷巴巴的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那盘菜转了过来,她一喜,立马夹了一筷子。
刚吃两口,便对上对面陆屿容的微微带笑的眼,顾瓷以为他在笑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端庄的坐好。
其实,她和陆屿容并没有经常见面。
她和陆屿容之间相差六岁,陆屿容上学又早,顾瓷在上初中的时候,陆屿容已经高中毕业上大学了,等她上高中,他开始读研究生。
但她还是见到了他。
那是一天除夕夜。
顾长宁和顾夫人出去应酬没有回来,顾昀扬也早就休息了,她睡不着。
她们家这个时候已经搬到庄园将近五年了。
附近没什么卖东西的,但附近有很多人在放烟花,顾瓷就跟着烟花跑。
哪里有放烟花的,她就跟着跑哪里。
一不小心就跑远了。
一小袋糍粑,她吃了一晚上都没有吃完。
等她回去的时候都已经很晚了。
但是,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人。
躲在不易察觉的角落里,身体蜷缩。
顾瓷那时候胆子大,哪里都敢跑。
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角落里的人动了动。
露出一双眼睛。
顾瓷被人看到,又些不知所措,又想起今天是除夕夜,手忙脚乱了一下,然后把自己手中只剩下一块的糍粑给他。
“新年快乐!”
她强行塞进了他的手中。
又怕被拒绝,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全然没看到,身后的那双眼睛,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她跑回家,“大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管家叔叔好,新年好。”顾瓷冲他笑。
管家也笑,“大小姐新年好。”
新的一年,顾瓷十六岁。
她在这一年,收到了第一个惊吓。
但顾瓷永远都没有想过会是胡梦蝶,一个女生,和她一起长大的女生。
胡梦蝶的脸上带了一个巴掌的红印,拉着她,有些癫狂的要顾瓷和她走。
顾瓷吓坏了。
“娇娇,你和我一起走吧,以后我来养你,去哪都好,我们俩很合契不是吗?”胡梦蝶步步紧逼,抓着她的手,眼底涌现出希翼,“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我赚钱养你,娇娇,你和我一起走好不好?”
十六岁的顾瓷,哪里经受过这样的刺激,但她清楚,她是很喜欢胡梦蝶,但那是对朋友,对挚友的喜欢,不是另一种感情。
顾瓷疯狂的摇头,吓的甩开她的手,扭头就跑。
她听见胡梦蝶在后面喊,“顾瓷!你要走了,我们就再也不是朋友了!”
顾瓷头也不回。
那天晚上胡梦蝶就搬走了,她跟着胡先生回了首都。
从那以后,她们再也没有联系过。
对于顾家来说,十六岁标志着即将成年,是要比十八岁还要注重的一年。
这一年,顾长宁和顾夫人商量着要给顾瓷举办一个盛大的盛会晚会。
邀请她的所有朋友,和业界和好友过来为她庆祝这个时候。
顾长宁将她保护得比较好,鲜少在外界露过脸,这次也算是让别人认认人。
顾瓷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甚至开始兴奋的给自己的好友写邀请函。
其实顾瓷的朋友并不多,她时常要去参加比赛,寻常在学校,很多人都不敢惹她,自然也不敢接近她。
依稀只有一两个,顾瓷并不能记住她们的名字。
顾瓷生日的那天晚上,庄园里灯火通明。
她并没有跟着顾长宁在人群中觥筹交错,顾长宁充分尊重着顾瓷的想法。
她在众多宾客前,弹奏了她最引以为傲的音乐,所有人都在为她鼓掌。
顾瓷起初也很高兴。
不过她在休息的时候,听到了别人说话的声音。
“一个大小姐,在自己生日的时候弹钢琴,那不是仆人应该做的事情吗?”
“听说顾家的大小姐不学无术,只会弹个钢琴,以后也没必要多巴结,还不如巴结顾昀扬呢。”
“她也就只能做一个钢琴师吧?说不定以后还要教我们的孩子。”
“哈哈哈。”
尖锐又轻蔑的笑声,让顾瓷感到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