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淮止微微点了下头,算是应下。
傅晏清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叶淮止待人素来温和有礼,虽谈不上平易近人,但对老者向来尊敬,像这样只是点头回应,与他平素的作风着实相悖,不过叶淮止今天整个人都不正常,这点异常倒算不上什么了。
傅晏清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原来是个神医啊,对不住,对不住,我刚刚的话实在太无理了,神医见谅。”
李太医面色肃然,“神医不敢当,老臣只是比常人多了些经验而已,还请傅小姐伸出手,让老臣给小姐诊脉。”
原来是个老古板……
傅晏清看了眼皇帝,又回头看着眼前一头白发的老人,笑意岑岑地道:“既然李太医经验丰富,想必见识过的怪病比菁柠姑姑多不少吧?也就不会像菁柠姑姑那样少见多怪了?”
菁柠的身子抖了抖,看着殿中央的傅晏清,一语未发。
皇帝看了眼身旁的菁柠,抿了抿唇,脸色淡淡的,没说话。
叶淮止却看着傅晏清,嘴角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而后又再次垂下眼帘,像是把自己隔绝在一切之外。
李太医还是板着张脸,不怒也不笑,“无论是什么病症,都得看过才知分晓。”
傅晏清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十分大方地把手搭在扶手上,笑道:“既然太医这么说,那就请吧。”
李太医慢慢地走到她身边,拿出一方手帕搭在她的手腕上,道了一句“得罪”后,两根枯枝般的手指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傅晏清的脉搏上。
大殿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等着一个结果。
傅晏清悠然地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嘴角带笑,毫不在意的样子。
叶淮止旁若无人地喝着茶,仿佛置身事外,外界的一切对他都造不成干扰。
两人一个悠闲,一个淡然,莫名和谐。
众人气都吐了几轮,李太医才松开手,看着傅晏清,皱着眉,道:“傅小姐可有何处不适?”
傅晏清想了想,道:“总犯困算吗?”
李太医仔细端详这傅晏清的面色,道:“嗜睡应是内力耗损过度所致的体疲脑倦,不会影响人的记忆……不过,傅小姐确实需要调整一下体内内力的流转,切不可轻视。”
皇帝这时道:“内力损耗过度?清儿,你何时大量使用过内力?”
傅晏清看了眼泰然自若的叶淮止,“不记得了,反正一醒来就是这样,也许是之前和什么人打了一架……”
皇帝眯了眯眼,“也就是你逃婚的那段日子?”
傅晏清面色恹恹,“谁知道呢?是不是逃婚都不一定……哦,不对,我应该……也不对,新郎是叶世子,我怎么可能逃婚呢?能嫁给叶世子,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我走了狗屎运,得了这个天大的便宜,怎么可能放弃?”
叶淮止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与之前在马车上的那个别无二样,傅晏清吸了吸鼻子,假装没看见,头都不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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