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淮止点了点头,“去了也好,虽然叶焕一定会派人盯着,但有我们的人在,也会少一些麻烦。”
孙娘没太听懂,“世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淮止道:“这件事很大可能与叶焕无关,他如果不想落入别人给他设的陷阱,就会派人去守着那些证据,我要是他,都会亲自去守着……你信不信,只要我一日未进宫查验,他就一日不会让那些证据脱离他的视线?”
事情发生已经有些时辰了,孙娘也从外听到了些风声,“世子这么快就知道不会是七皇子做的了?”
叶淮止嗤笑,“你看,连孙娘你这种大门不出的人都会怀疑他,这种特殊时期,他会那么愚蠢,自毁前途?”
孙娘愕然。
叶淮止漫不经心地道:“我们这种人,刀尖上舔血,行事自然慎之又慎,怎么会做出这样真凶是谁昭然若揭的事?”
“都说了,我们是一类人,我知道他的想法,他没必要现在就得罪三府。”
四府,夏侯府是皇后母族,自然帮衬皇后,叶焕要想争储,能依靠的只有其他三府,驯马之人一个是将军府二小姐,一个是恭王府大小姐,还是亲王府未过门的世子妃,叶焕不与她们打好关系就已经算是他自恃身份了,没道理还要与她们交恶,自断后路。
想到这,叶淮止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他低下头,木然地扒着碗里的饭菜,心想,果然是一家人,使的手段都如出一辙,一脉相承。
孙娘还有些怔愣,叶淮止却不打算再说下去了,他挥了挥手,示意孙娘把没动几口的饭菜撤下去,踱步回了内屋。
屋内,傅晏清还在睡着,眉眼祥和。
叶淮止许久未见这样的傅晏清,一时看得出了神。
他想,世人的眼光果真是不欺人的,傅晏清确实生的顶好,好到他越过茫茫人群,第一眼看到的总会是她,若说人分日月星辰、沙砾黄土,那么傅晏清就是他的日,给予他所有光芒,夺取他所有目光。
叶淮止不眠不休地守了傅晏清一夜,天蒙蒙亮时,他才起身更衣进宫。
他没去早朝,失控的马的尸体还停放在那等他查验,多等一刻,就可能多一分变故。
叶焕果然彻夜等在那,两人都是一夜未合眼,谁也不比谁好看,但叶淮止好歹还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看上去是比叶焕干净一点。
他走过去,闭眼养神的叶焕很快就被惊醒了,一旁和他一起等着的林彻也站起了身。
叶焕见他来了,轻轻地吐了口气,“叶世子可算来了,再晚一会儿,我都要忍不住自己找仵作了。”
叶淮止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一旁的林彻把工具递给了他,叶淮止接过,张开手,让林彻给他系上遮挡的围布,淡淡道:“七皇子会信那些人,也不会彻夜在这里守着了。”
叶焕轻笑一声,被说中了心思也没变脸色,“看叶世子这副样子,昨晚一定也没休息好吧?怎么偏偏是昨日呢?傅小姐以后怕是都要留下阴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