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淮止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他抢在傅晏清把用她那条断手熊抱自己之前,抓住了她未受伤的上臂,“别乱动,你的手断了,好好躺着,我在这里。”
傅晏清被他抓住了一只手,也没受影响,抱着他快要哭了出来,“我在梦里……好像看见你了,我……叶淮止,为什么我一看见你,就又开心又难过?为什么……我总是抓不住你……”
叶淮止一愣,轻轻地抚着她的背脊,“没事的,那都是假的,我在这里,我陪着你呢,我们都还好好的……”
傅晏清的情绪脆弱到了极点,她带着哭腔问道:“叶淮止,我是不是忘了好多重要的事?我是不是把你弄丢了?我好怕……你告诉我好不好?”
叶淮止喉头一噎,快要说不出话来,“我不,我要你自己慢慢想起来,我不希望你眼里的我是我强加给你的。”
傅晏清没了声音,叶淮止却觉得胸前一热,那是她的眼泪。
几乎从不流泪的傅晏清,在醒来后,抱着他哭的泣不成声。
傅晏清情绪太不稳定,神经又很脆弱,哭了没多久,又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叶淮止把她轻轻地放下,门外有人在敲门,“世子。”
是林彻。
叶淮止给她掖好被子,转身出了房门。
林彻见到他,正要说些什么,却见他抬起手,制止道:“叫上凉樾,去书房说。”
林彻点头,转身去叫凉樾。
两人进入书房时,叶淮止正在逗鸟,听到声响,他放下了木签,转身走到了书案前,问道:“恭王府那边的事都办妥了?”
凉樾回道:“都办妥了,老王爷说,就让傅小姐留在亲王府养伤,劳烦世子照顾。”
叶淮止点了点头,又见凉樾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上前放到叶淮止面前的书案上。
叶淮止皱着眉看着那里面装着的黑褐色液体。问道:“这是什么?”
凉樾退回原位,“这是属下去恭王府传信时,老王爷交给属下的,他说是傅小姐那日生辰宴上偷偷塞给他的,他思虑许久,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世子,遂让属下把这个拿回来了。”
叶淮止拿过那个小瓶子,轻轻嗅了一下,下了结论,“是药,可能是皇帝让太医给傅晏清开的药,你找人查查里面的成分。”
凉樾道:“是,世子。”随即又走上前取回药瓶。
叶淮止看向林彻,“你说吧。”
林彻道:“属下按照世子吩咐,去了趟丽园,老鸨说,一切和世子预想的一样,我们的人进展的很顺利。”
叶淮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道:“其他的呢?”
林彻又道:“太子一案中,牵扯到的余孽已尽数除尽,可以向皇上交差了。”
叶淮止冷笑一声,“现在怕不是这么简单就能交差的了……你继续盯着宫里的动作,叶焕回来了,你小心,别被他发现。”
林彻点头,道:“是。”
凉樾上前一步,问道:“世子,北凉进展虽顺利,但如今的局势变化太快,不如让属下前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叶淮止看了他一眼,双手铺开纸笔,“无事,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我已经领悟的够多了,况且……你是我的人,这点没几个人不知道,你消失了,难免引人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