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清没去过北凉,但她去过北方,把前世的北方与北凉对调后,她理解了凉樾话中的意思。
北方的雪一旦下了,封山封路再正常不过,从京城前往北凉,最快也要走半个多月的路程,但这还是一个人骑快马,马不停蹄地赶路才能做到,皇帝今日收到的消息,还是用受过专门训练的鹰传的信。
叶淮止带着一行人和沉重的物资,断然达不到这种速度,最快也要一个来月,而一个月后,就是十一月了,那时的北凉早已冰雪封路,任凭飞鸟都难以越出。
傅晏清意识到时间紧迫,没再拖延,直接吩咐道:“枯雨,你赶快吩咐人收拾东西,收简单点,够防寒就行,饰品什么的都不要带了,我去一趟亲王府,找叶淮止商议一下细节,你动作快点。”
枯雨没有迟疑,“是,小姐。”
凉樾听到傅晏清要去找叶淮止,并没有多大反应,他侧过身,给傅晏清让出一条路,道:“傅小姐若是要去亲王府,得赶快,世子晚些时候还要再进宫一趟。”
傅晏清点了点头,运起轻功,直接飞身掠出,凉樾紧随其后。
亲王府内,孙娘和几个下人也在快速地收拾行囊,叶淮止在旁看着,默默记下每一样东西放在了哪里。
此去路途遥远,带在身边的人越少越好,这样才能快起来,所以叶淮止除了凉樾和林彻,其他任何人都不会带,而傅晏清那边,他也只留了她一个人的位置,其他人员全是护卫队,共五十余人,皆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皇室侍卫。
这样的人员配置,就代表着他和傅晏清需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盯着人把药放好后,叶淮止没再待在屋内,他退出了房门,正巧这时,前去传话的凉樾和前来商议的傅晏清走进了清浔院。
叶淮止对于傅晏清的到来并不感到疑惑,他只是站在原地看了一眼,就慢慢地朝她走了过去。
傅晏清却没他那么冷静,她来找叶淮止,也不全是为了北凉的事。
他们之间的谈话,许多都是不用顾忌凉樾的,因而傅晏清没等凉樾离开,直直地走向他,在两人的距离已经靠的极近时,她低声问道:“三皇子的判决是怎么回事?怎么直接就判了死刑?还要那么快行刑?”
叶淮止看了凉樾一眼,凉樾心领神会,迅速地隐到角落中去了。
叶淮止看着他离开后,才回头看向傅晏清,回答道:“谋杀储君本就是诛连九族的罪名,丽妃能从中逃过一劫,都算是皇上开恩了,这件事已经是这样了,三皇子也得偿所愿,你别再插手了。”
傅晏清早就答应过他不会再管这件事,但她就是意难平,“就算是这样,也不用这么赶着杀人灭口吧?”
她原以为皇帝会念在三皇子是他的亲儿子,并且本就没犯什么错的份上,留他一命,顶多是流放边境,谁想到皇帝竟然直接下了杀令。
叶淮止一笑,意有所指地道:“皇上说的话是圣旨,圣旨能错吗?”
生在皇室,没有能力就是三皇子最大的罪过……
傅晏清看着叶淮止平淡无波的眼睛,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这个残酷的事实。
叶淮止笑了笑,揉揉她的头,道:“别再想这些了,就让它过去吧,我会拿出一个交代,但现在不是合适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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