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又出来,喜笑颜开的请我进去。
想着上一回到书房,还是我误打误撞的闯进来的,虽然屋子还是那间屋子,摆设也一点没变,可心境却与上次大不相同。
说实话,之前听了宛月的描述,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想不明白王爷为何会对我突然转变了态度,也更担心,若是他真对我生出了些情愫,又当如何是好。
所以才耐不住性子,想来一探究竟。
可见到他一如往日般面无表情的坐在书案后面,我的心瞬间又踏实了不少。
他抬头看我走进来,缓缓的放下手里的笔,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对我说:“宛月回去没告诉你吗?待本王处理完了手里的事情,自会去看望你,你刚醒过来,身体还在恢复阶段,还是不要出来,着了风寒,又要麻烦去请陈太医。”
短短三两句话,却说得我心头一阵鼓胀,他当真与之前变得不一样了。就连说话的口气也平和了许多,他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越是这样想着,我这心里越是说不出的难受。
气息伴随着心脏的剧烈跳动,节奏凌乱的呼出,吸入,吸入,呼出,没半分钟的时间,我便觉得憋闷的要死。
他见我神色有些不对,怔了一下,问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妈呀……元泽,你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我哪里不舒服,你不是明知故问吗?
我摇摇头,羞涩道:“可能是还没好利索,一路走过来,腿有点软,歇一会就没事儿了。”
“嗯。”他点点头,“你急着来,可是找本王有什么事吗?”
“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可对我来说,却也算不得是小事……”
他看看我,然后从书案后面走出来,坐到了我的对面,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说道:“那便讲出来听听吧。”
铜鼓敲在心里,我越是告诉自己放松下来,越是紧张的上气不接下气,这样的窘迫,倒还是我此生头一回,稍作调整,我顿了顿嗓子,开口道:“我听宛月讲,我病的这几日,你每天都会过去,而且还吩咐膳房做给我的东西,一定要注意选材,寒凉之物,一律不能用。”
他端详着手里的茶杯,几分心不在焉的回道:“本王的确这样说过,有何不妥吗?”
“没有什么不妥……只是,你这样突然的关心,让我心里觉得不安,让我对你会产生一种误解……误以为……你…………喜欢上了我……”
茶杯停在手里,好像那一刻时间静止了一样。
他抬起头望着我,足足两秒的时间,而后他将茶杯放下,又走回到书案的后头,拿起笔,一边写着字,一边对我说:“你知道那是个误会便好……”
“本王对你从来没有半分情感,大婚那日,本王说的再清楚不过了,只不过,你是父皇亲赐的王妃,本王不能无端休了你,所以,之后的日子,也只希望你与本王能够相敬如宾,井水不犯河水。”
“至于这几日,本王去看望你,那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隔墙有耳,这王府里也并不全都是本王的人……”
“毕竟总那么几个人,想要利用你父亲和本王之间的纠葛,到圣上面前做文章。本王懒于因为这些小事,去跟父皇解释,索性,做了出戏给大家看,若你信以为真,想必,那些人也一定会信以为真。”
听完他的这段话,我感觉我的心脏骤停了一下……
从悬崖一跃至海底般,每一口呼吸都充满了苦涩的咸味。
直到吐近了嘴里最后的一口气,鼻子里灌满了泥沙,我才因为身体本能求生的欲望而重新呼吸。
只不过,竟像死过一般,释然的长舒了一口气。举止也不像刚才那样拘着,身体自然而然的放松了下来。
我一面拍着大腿,一面硬朗的笑道:“你早点说嘛,吓的我这一大跳……手里的汗都能养鱼了……既然你是这种想法,那我就完全放心了,当然,你也可以放心,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是井水不犯河水这一条,我肯定能做到……”
他仍旧低头不停笔的写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回了一句:“那便最好……”
“既是这样,我也就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了,那我就先回去了,王爷,您继续忙吧……”
他只自顾自的写着,没回话,也没抬头看我。
出了书房的门,我对宛月说,“早上我见点心里,有一道白白糯糯的糕点,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宛月想了想,回道:“主子说的可是牛乳糕?”
“大概就是它吧……你去跟膳房说一声,就说我饿了,把那个牛乳糕送过来些。”
“再给主子搭配一碗金丝燕窝,可好?”
“好好好,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