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王爷自觉得头痛脑胀,浑身酸疼,喊了一声:吉辰,便见吉辰一溜小跑着进来,道了一句:“王爷,您醒了?”
“本王昨日喝多了两杯,只记得在园子里散酒气,后来,是怎么回来的,本王竟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他揉着前额坐起来,定睛一看,突然发现这床……这被……这屋子……脑瓜子炸裂了一般,光着脚便从床上跳了下来,声音都变了,“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吉辰捂嘴偷笑道:“王爷昨晚喝多了,是王妃把您扶回来的……”
“她……她怎么把本王……扶到她自己床上来了?女儿家家的,却无半分矜持……”一抹红晕突现脸上,王爷像个刚过门的小媳妇,害羞又腼腆,指着鸳鸯锦缎被子,底气不足的嚷嚷着。
吉辰连忙解释道:“宛月说,昨晚,您指了主子侍寝……那会儿,您醉的连说带笑的,又搂着主子不撒手,奴才们自然也就以为是这样,所以……”
“所以个屁呀……”王爷一边穿着鞋,一边单手伸到衣袖里,忙忙叨叨的,就像干了什么坏事,着急跑路一样。
吉辰看的糊涂:怎么瞅着王爷好像不是在自己媳妇这儿睡了一宿,倒像是在别人媳妇那儿睡了一宿呢……干什么呢这是,火急火燎的……
“林小朵呢?”他问吉辰。
吉辰也跟着不明所以的忙活着,回道:“主子出去了……”
“出去了?上哪儿去了?”
“……上……”吉辰一指外头,“上街去了……”
怒发冲了冠,王爷站在屋中央,跳着脚气道:“还上街了……谁准许她出去的?”
“您……啊……”吉辰怯生生的回道。
“……本王?胡扯……本王何时准许她出去的?”
吉辰颠颠的跑到外间,然后又颠颠的跑回来,手里拿着一张纸,解释着说:“真神了~主子一早算准了您会这么问,于是,为了省去解释的麻烦,也为了便于您承认,已经立字画押,您瞧,这上面那一抹红色,便是王爷您的手指印……”
王爷一把夺过来,一目三十行的瞅了一遍,被林小朵气的,撑大了鼻孔,只进不出:好你个林小朵,居然明着算计本王,等你回来,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木已成舟,米已成炊,王爷不自主的又偷偷回望了一眼林小朵的床,腾地一下,自脸颊红至耳根,而后还故作镇定,对吉辰说道:“昨日之事,不可在府内宣扬……”
吉辰为难道:“王爷,怕是来不及了……昨夜宛月就差敲锣打鼓的通知王府上下,您夜宿在主子的卧房了……现下,这府里,怕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本王就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林小朵一天天没个正行,下面的人也跟着学的一天天疯疯癫癫……”
“王爷……说道根上……您才是这王府里最大的梁……”吉辰话还没说完,就见王爷一脚踹上去,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滚出去……”
……
……
我带着宛月跟竹灵两个,换了男装,一路颠着就出了王府。
自由的气息扑面而来,我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嘴岔子一直咧到耳根,根本合不上拢的傻乐。
宛月和竹灵自然也高兴的很,毕竟常年累月的圈在府里,一抬头,四角的天,每日都是一样重复着过,光是想想便已觉得无聊至极。
现在,他俩依仗我的聪明才智,得以出来缓口气,心情也跟着一下子变得美丽起来。
只是,她们从未穿过男装,罩着这身衣服,俩人浑身都不自在,走起路来扭扭捏捏的,像尿急找不到厕所一样。
宛月向前一步,不自信的问我:“主子……”
“现在不是在王府里,你就跟着竹灵叫我小姐吧……”
“哦……”她接着说,“小姐,咱们穿成这样,别人就当真认不出咱们是女儿家了?”
我自送了一颗宽心丸给她,从容说道,“除非眼瞎,不然都能看得出来……”
“因为女人跟男人的区别,本就不在衣服上。所以我们穿成这样,其实也并不是为了掩盖我们的女儿身,不过是男装上街更为方便些,你也不想想,你平日里穿的那些衣裙,哪个不是长及拖地,走在大街上,万一遇上哪个扬了二正的,踩上一脚,你说闹不闹心?骂他不是,不骂他也不是……”
“小姐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宛月眨着一双大眼睛自语道。
“所以嘛……你就开开心心逛你的,不必在乎其他人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