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要不是看在那副漂亮的银耳钉份上,她死活也不会干这活呢,出门都被人斜眼看她,背后指指点点的,羞死人了。
直等到饭菜摆好了,一家人落座要吃饭了,周氏才快步地走进客堂。
她一腚迫坐在江氏的上首,云山的对面,头不抬眼不睁地捧起一碗稀粥,就呼噜呼噜地喝了起来,连自己的两个孩子都没管。
云山看她这样不长眼色就来气,有心教训她几句,可场合不对,地点不对,他怕闹起来,惹了老娘不高兴。
这次惊马事件,云山没有亲临现场,可一想到村里人说的,他娘和三弟妹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被车碾马踏,不觉心里惊慌不安。
只这一刻,他才清楚,自己虽然平日里怨天尤人,埋怨老娘这不是,那不是的,可真到了真章,他哪里还舍得怨恨老娘哪哪都不如他的意了?
再说,如果这次不是老娘为了改善家里穷困的状况,鼓捣出了什么辣白菜去卖,哪能会遇到这么大的危险?还……还差点丧命了?
一想到老娘一天福没享着,还得为他们这些儿孙们拼命,云山心里就是铁石心肠,这回也融化的差不多了。
所以他一看周氏这个自顾自的德行,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媳妇要是有点担当,涨点眼色,也不至于让老娘去何家庄辛苦这一趟啊。
唉……他云山没脸说了。
“娘,那辣白菜卖了没有啊?卖了多少钱?你咋没顺道买点粮食回来呢?啊?这家里……今儿个**米,没了,明天就要断顿。”
周氏一大碗浓厚的米粥下肚,又就着辣白菜吃了一个饼子,摸着鼓起来的肚子,打了个饱嗝儿,没心没肺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