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金影当真断了他回去的心思。
金彧莫名其妙地恨了起来,他恨自己不争气,更恨金影,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为难自己?想他金彧,要模样有模样,要本事有本事,却偏偏在这要建功立业的年纪,摊上这么一档子事儿。
金彧顿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不如就这样一走了之,把金影留在这里算了。
这想法刚一冒出来,他立刻被自己吓了一跳。思来想去,他还是向果脯摊子走去。
就在这时,金彧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只见一个窈窕的少女牵着小驴,正在摊子前挑选着各色果干。她扬了扬手中的四个大纸袋,让摊主在里面装了满满的果脯。她一边和摊主说笑,一边将一个个小杏干丢进嘴里。
金彧吓了一跳,他赶紧闪身到一棵树后:这个人不是别个,正是他做梦都想抓住的人——萧清竹。
犹豫再三,他还是吹了一声鸽哨,唤过一只传讯鸽。当鸽子扑棱棱地飞走后,金彧松了一口气。
他悄悄地跟在萧清竹的身后,仔细地观察着她。只见她买好了果脯,又牵着小毛驴来到一家肉干铺子。金彧眼见她买了整整五大包各色肉干放在了驴背上,又慢悠悠地来到酒铺,打了六坛子果子酒。
臭子有点不堪重负,它抗议地叫了起来。萧清竹拍了拍驴脑袋,哈哈笑道:“别发火,等到没人的地方,我就帮你减负。”
说话间,萧清竹牵着小驴来到了一家酒楼。她亲自将小驴牵到了马圈里,倒腾好一会儿之后才走了出来。
在小二的指引下,萧清竹悠哉悠哉地走向了二楼的雅座。她最喜欢靠窗的位置,可以一边吃饭,一边观察着周围情况。
金彧想了想,他掏出一小撮胡子贴在了嘴上,又顺手从摊子上拿了顶大斗笠,随后便大摇大摆地走上了酒楼。
“来来客官,这边请!”
小二点头哈腰地将金彧也了二楼,位置就在萧清竹的右后侧,这正符合金彧的心意。此时的萧清竹正抱着一头小乳猪大快朵颐,她毫无形象的吃法令金彧顿觉心中厌恶。
这个粗野的女人!
萧清竹丝毫不顾及周围人的目光。吃够了乳猪,她便又抓起小半扇烤牛排撕扯起来。眼见她连肉带骨头都咯咯嚼碎,金彧皱起了眉头:大师姐死在这样的女人手里,还真是屈得慌。
吃饱了饭,萧清竹拿起茶壶,咕噜咕噜地喝下了满满一壶茶。她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又打了个响嗝,这才转过头来死死地盯住了金彧。
“你还真沉得住气哈!我见过你,寿宴那日你跟着金大壮来到奔雷门。如果没猜错,你应该是破山派的弟子。”
金彧大为吃惊:怎么自己一下子就被认出来了?他装出一副外地的强调,温和地笑道:“姑娘大概认错人了吧?鄙人不是本地人......”
萧清竹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她打断了金彧的话:“你别装相了,哪有人胡子倒着长的?”
金彧大惊失色,他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的胡子。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忙中出错,将胡子贴反了,弄得乍一看像糊了一嘴鼻毛般。他顿时恼羞成怒,狠狠地撕下了胡子:“你这个吃没吃相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萧清竹顿时气不打一出来:“若不是你死跟了我一道,你以为我不想好好享受一下美食吗?你害得我连饭都不能慢慢吃,还敢说我没吃相?!”
金彧顿时拍案而起,他拔出腰刀,对着萧清竹冷笑道:“既然被你认出来,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