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金大壮只觉得何不可的灵术怪异无比,杀得他一点还击之力也没有,只能被动地被何不可追杀。只闻得“刺啦刺啦”皮肉撕裂的声音,不多时,金大壮浑身上下的衣物破碎成条,一道道血痕翻出皮肉,看起来触目惊心。
刘仝看得头皮发麻:这已经不像是人与人之间的战斗,倒像是一个野兽在撕咬人一般。昔日威风凛凛的金大壮此时左支右绌,毫无章法。情急之下,他抓起何长生的尸体,靠在了墙壁上。
“再过来,我就扭断他的脖子!”
何不可果然停了下来,恐惧在他的脸上逐渐放大,他恍若一个受惊的孩子般,慢慢地向后退去。
“别、别杀我儿子,别杀......”
金大壮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举着何长生的尸体,如同举着一块护身符般,慢慢地向门口处挪动。何不可略一向前,金大壮便将尸体举得更高一点。这样来来回回,僵持了七八次。
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虽然都知道金大壮是为了保命,可对于一派掌门来说,这行为实在不齿于人。眼见金大壮离门口越来越近,何不可急得直跳脚,可就是不敢上前。
金大壮心中得意,他后退着走出了门。偏偏这门槛甚高,金大壮一不小心被绊了一下。这下他手上一错劲儿,便一下子将何长生的脖子掐断了。眼见何长生的脑袋骨碌碌地滚了下来,金大壮傻眼了。
“啊!!!”
原本平静下来的何不可再次受到了巨大的刺激,顿时,一阵黑风在庭内刮了起来。刘峰正在给刘仝包扎手腕,黑风一扑来,他和刘岱齐齐地摔在了地上。唯有刘仝内力深厚,还勉强能站得住。
萧清竹抱住了石狮子,黑风吹得她灵力外散,甚至连呼吸都感到费劲。呼啸的风声中,夹杂着何不可的凄厉的哭嚎,金大壮的求饶声在风中时隐时现。
“我不敢啦!”
许久之后,黑风停了下来。萧清竹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被风吹出来了。当她慢慢睁开眼时,只见何不可正抱着失去头颅的儿子低低啜泣。一旁的金大壮早已面目全非,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皮肉,恍若一整张人皮都被吹走了一般。
何不可整个人在一瞬间苍老了好几十岁,他抱着尸体哭啊哭,一直哭到嗓子都哑了方才慢慢离去。刘岱问刘仝:“要不要去解决了他?”
刘仝摇了摇头:“算了,比起死,这样的惩罚更残酷。”
刘岱不大明白:“他犯下的罪行令人发指,死一百次都无法弥补,就这么让他走了,岂不是......”
刘仝叹道:“等你有了儿孙之后就懂了,还有什么比寿比南山,孤独终老更可怕呢?”
萧清竹像参禅一般慢慢地咀嚼着这句话。突然,她想起了前世的母亲,不禁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