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弦的强弩就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一会儿拿在程处默手里,一会儿拿在杜荷的手里,高行了刘仁实还会上来凑个热闹。
这特么太吓人了,万一谁不小心手指打滑,自己的命可就……。
嗖,梆。
一股劲风,一声脆响,蒙舍庞机械的扭过头,双眼在左侧入木三寸的箭矢上聚焦片刻,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杜荷几个也不抢了,同时松手,强弩落地。
艹,差点就真把人杀了。
蒙舍庞可不是坤沙那种小人物,他哥哥蒙舍龙在岭南或者说南诏的地位并不比李二在中原差,标准的南诏土皇帝。
而蒙舍庞在南诏的地位,则相当于中原的封疆大吏,如果真把他弄死了,南诏绝对会乱成一团。
……
时间一晃便过了半个月,岭南进入了五月。
罗州,罗浮山下,一处僚人大寨之中,杜荷、程处默、刘仁实、蒙舍庞围坐一圈,中间摆放着一些岭南特有的吃食。
此时的蒙舍庞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早已经没了当初的桀骜不驯,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恭敬,有对杜荷的,也有对程、刘二人的。
一大碗米酒下肚,程处默无声的摇了摇头。
蒙舍庞连忙问道:“怎么,这酒不合程都尉的口味?”
“这也能叫酒?”程处默撇撇嘴,很是不屑。
与杜家的西风烈相比,这自酿的米酒跟白水其实没什么区别。
蒙舍龙讪讪一笑:“是是是,南诏的酒跟大唐的酒怎么能比呢,程都尉多多包涵,回头等家兄过来,定有绝好的西域美酒送上。”
“算了,不说这些。”刘仁实放下酒碗,拍着蒙舍龙的肩膀说道:“你大哥什么时候能到,消息都送出去十多天了吧,怎么还没有回信,该不是你大哥不稀罕你,把你丢给我们当替死鬼了吧?!”
“这怎么可能,我大哥平时最疼我了,刘都尉真会开玩笑。”
自从那天晕过去之后,蒙舍庞为自己的嘴贱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每天都要面对程处默和刘仁实沙包大的拳头,偏偏这两个家伙下手还极有分寸,一拳下去既能让人痛不欲生,又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可是没办法啊,谁让他当初喊单挑呢。
现在单挑的来了,他一个乡下把式怎么可能干得过程处默、刘仁实这样家学渊源的将门子弟,自然是天天被虐。
不过,好在蒙舍庞有一点很不错,嗜武成痴,尽管被揍的很惨,却依旧乐此不疲,隔三岔五就是去程、刘二人挑战,然后再被揍的鼻青脸肿,时间长了,程处默二人倒是有点下不去手了。
刘仁实没接蒙舍庞的话头,看向杜荷:“二郎,你怎么看,兄弟们越来越受不了岭南这破天气了,实在不行咱们就先回去,等到了冬天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