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闹市区,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
马车到达目的地,待冯氏先下,言菀才扶阿禅的胳膊,一只手提裙摆,踩着凳子下来。
穿过垂花门,抄手游廊。又过了一处游廊,走一射之地,才到正院。
正院内搭了一坐戏台,台上有表演杂技的。
台下已经坐了不少人,基本上都是女眷,也有不少男子,但清一色十六七岁的弱冠少年郎,循规蹈矩的跟在母亲身边。
高老太太来了之后,被人引着到最中间的一位老太太身边坐下了。
言菀本以为来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原是听戏的。
因为辈分低,被安排在后面坐。
冯氏在她旁边,笑眯眯的说:“三妹,你之前在马车上吹的哨音,真好听,是什么曲子儿?教教二嫂呢?”
言菀嘴角冷冷一勾,这种场合,她一个哨音吹起来,明儿整个京都估计都会传刑部尚书府的女眷在里当着一众世家夫人小姐面学流氓吹口哨。
长辈们能饶了她?
这人故意挖坑让自己跳呢。
装傻充愣:“什么哨音啊?我听不懂二嫂说什么,看戏台罢,杂耍演的不错。”
冯氏:“......”
这令人窒息的贱人!
随便一句话都能憋的她出内伤,握起桌子前的茶杯,抿了一口茶降火。
人差不多到齐了,戏就开始唱了,唱的霸王别姬。
言菀听了一会儿直打盹,准备到后花园透透气,冯氏也跟了上来,今儿人多,她务必要让言菀在这里出丑。
彼时丢了高府的脸面,不用她想法子,老太太自会修理。
言菀不懂冯氏的心思,但第六感觉得这人黏着她没安好心,当下提高了几分警觉。
春末夏初,繁花凋零。
院内绿植枝繁叶茂,后花园有一个大池塘,荷叶才冒出一点点尖儿,塘边并排坐着几位华服少年钓鱼。
女眷们为了避嫌则在另一边玩,三人一群五人一党,有说有笑,就差个相机合影了。
今儿出府高老太太不仅带言菀婆媳三,还有一个依附尚书府的偏支婶娘。姓乔,乔氏婶娘有个小女儿今年十七了,摸样儿生的不错,就是说话有点儿结巴,因此亲事一直没订成。
高老太太一有机会便带着乔婶娘和她女儿出府,为的就是让那堂妹能被哪家贵公子相中。
这不,刚进园子,言菀就看到了那乔婶娘,拉着堂妹悄悄咬耳朵。
冯氏凑近说:“这高嫣啊,心比天高。说了五六个亲,不是嫌人家矮,就是嫌人家胖。高不成低不就的,眼看要满十八,再嫁不出去,估计就没人要砸手里边了。”
言菀笑了笑:“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说不准堂妹故意不想嫁人呢。就像二嫂,长得美丽动人,家世才学一样不差,却还要忍受夫君在自己眼皮底下左拥右抱。”嫁了不如不嫁。
冯氏表情变了变:“你这话什么意思?”看她笑话?
“我的意思不是很明白吗?说二嫂你委曲求全啊。瞧着我,别看我家夫君‘名声赫赫’,但在我跟前,从来不看别的女子,什么好听的话也都只说给我听。这点我就觉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