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满面红光面向还在行礼的言菀。
靠在椅背上,轻轻整理袖子,一副贵妇的架势。
施舍似的说:“起来罢。你如今没了丈夫做依仗,也是个可怜人,你且安心,府里还容你住。”
这死女子看着虽然碍眼,不过模样生的确是俊俏,留着以后大有用处。
刘氏认为高胜颐死了,言菀便由她这个做婆婆的摆布,说话底气特别足。
她又道:“日后手脚要勤快些,咱们府里可不养闲人。上回国公府送你的谢礼,完全是看在高府的面上,你快快去取来予我。”
那么多好东西,下贱料的媳妇哪配用?
言菀不慌不忙道:“高夫人此言差矣。夫君虽然是庶出,但也是高家子嗣。
既是高家子嗣,就能分得高家的家产,我作为他的夫人,他的家产,即是我的。你怎么说容我住?本来我住在府里头就是名正言顺的啊。
再说谢礼,七姑娘指名送我,无关乎任何人的面子,怎么能交给你呢?你就不怕我说出去丢你的脸吗?”
过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打她谢礼的主意。
去抢也抢不到了,阿兴动作快,能卖的全卖了。
刘氏一噎,这死女子,脑子倒是真好使儿:“好个死丫头,还敢给我顶嘴!”
言菀吸了一下嘴皮:“本就是这个理儿呀。”
高胜清道:“父母健在,便是父母说了算,你身为媳妇,应当恪守做媳妇的本分才是,如此与主母对阵计较,成何体统?一句一个你字,眼里还有长辈的存在吗?”
“体统?高夫人懂体统,也不会在得知名下的孩子在边关出事后高兴成这样。说我眼里没有长辈,高夫人对我何曾有过半分的尊重?”言菀毫不客气反击。
怪不得高胜颐对这一家子起杀心。
着实可恨!
稚子何其无辜?
高胜颐没做错过什么。
他的生母,据说是高家的远亲,老家发水灾,和父母一道来投奔高家的。
然后就被高老爷看上强迫了。
言菀来府里也快有半年了,平日里不止一次听到过关于高老爷的风流丑事儿。
她认为这个传闻八成是真的。
明明是男人惹得祸,最后却让女人和她的孩子来背,太过缺德了。
“这死女子口无遮拦,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掌嘴!”刘氏气的拍桌子,指挥站在一旁的婆子教训言菀。
婆子领了命令,上前就要拿住言菀。
言菀眼神一凛,这些个婆子真敢打她,她给她们下毒也绝不瞻前顾后,作势抬袖子。
高胜清见状,想起她古怪的作弄人手段:“且慢!母亲,奶奶对这丫头一向偏袒,近来又与国公府的姑娘走的近,您若伤了她,奶奶与您计较起来,您恐怕也说不过去,不如罚她去祠堂跪着反省以示惩戒。”
祠堂位置更偏僻,回头他多带两个人,就不信制不住这个野丫头。
刘氏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同意了。
言菀被打发进祠堂,准备跪在蒲团上耐心等高老爷派人来请她。
那时她再告刘氏的黑状不迟。
言菀没等来高老爷,先等来了高胜清。
“把她给我绑了!”
高胜清带着两个侍从冲进祠堂,不由分说直奔她而来。
言菀当机立断,跳起来三两下便打倒了想制服她的侍从。
高胜请看着躺在地上来回翻身哀嚎的侍从,目瞪口呆:“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