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胡慧兰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她看到自家的门楼不见了,还以为是走错地方了。
于是返回去重新走一遍,终于,相信了眼睛里所看到的事实——门楼塌了。
那天端的未羊就在那堆废墟里,他正一点一点,很勤快地清理着地上的废土渣。
胡慧兰箭步上前去,厉声戾气地问未羊,“大门怎么塌的?是不是你干的?”
说着就对着未羊拳打脚踢起来。
胡慧兰打完未羊,还留了点气力,因为接下来,她还得把未羊大胆的‘杰作’原样恢复。
院子里,胡慧兰一边咬牙切齿地搬着砖,一边又恨恨地大骂起来:
“你这戳刀的,你咋死不了呢?你死了.....活该你不会说话!”
未羊怯生生地站着不动,仿佛石化了样,偶尔瞥一眼他母亲一张一闭的嘴皮子,觉得样子十分好笑,便撑不住在心里嘿嘿地笑起来。
胡慧兰见未羊半天都无任何反应,而且,还在噗嗤地笑,就更来气了。
她‘啪’一下把手里的砖撂到地上,大步流星走到未羊跟前,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你笑?你还笑!你说,你错了没?”
胡慧兰嘴里说着,一边又用手势给未羊比画着,每个手势都给未羊一种不可违抗的命令。
胡慧兰命令未羊看着她,她就把手放到自己两个耳朵上,左边指一指,右边指一指,然后,她再指一指未羊的两只耳朵,摇摇手,亮出小拇指,把口水吐到指头上。
未羊没读懂他母亲的手势,一脸的茫然,又觉得他母亲的动作好笑,便怯生生地笑起来。
胡慧兰比画完一个手势后,紧接着又比画起另一个来。
她把手指指在自己的嘴巴上,转而又指到未羊的嘴巴上,指他的嘴巴时,稍微用了点力,指疼了,未羊猛地往后一个趔趄,险些后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