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长老眼皮抽搐,锻炼眼力,提高难度……要不亲眼所见你丹试前后时间上放水,突破的时候顺便炼丹,我差点就信了。
柳柯说话向来温和,在场修士看客就没那么讲究了,根本无所顾忌。
“你们看那老头,自己不修边幅,顶着那邋遢的大把胡须,也好意思说别人!”
“这届评审长老怕不是故意刁难咱们这修炼天才!”
“本来他们也各种心存私心,处事不公,谁有过半句微词,丹试上修炼怎么了,炼丹有余力之人修炼怎么了?”
主审长老见现场观众几乎全都倒向对方,分明来参加丹试,这么多毛病都不当回事,气得不轻,沉着脸道。
“你在丹试上修炼,对待炼丹的态度过于轻浮,过于随便!”
饶是柳柯心大,也难免有点被气到。
天地良心,最看重丹试的莫过于他了!对待炼丹的态度,谁有他认真?迟到的,还是炸炉的,怎么不说。
真正不把丹试规矩放在眼里的不是在座的各位长老么!
“诸位长老德高望重,我原以为赫赫有名的红城丹试虽有不公之处,却也在合理范畴,至少不至于这般睁眼说瞎话。”
柳柯环视全场,无比严肃地说:“我自懂事以来一心炼药,从未修炼过哪怕一天。您说我在丹试上修炼,可我分明只是在炼丹而已,修为突破非我本意,更非我有意为之。”
修炼,难道不是呼吸就行?
能跟他竭尽全力挖空心思夜以继日的炼药相比?值得一说吗?
拿修炼来对比他炼药,那真是辱没了他对炼药的一片赤诚真心。
“在下炼丹或许不讲究,或许不严谨,真要论我炼丹的态度,说句比较猖狂的话,普天之下年轻一辈,无人能出我之右。”
突然间,现场安静了,静到落针可闻。
那些想为他撑腰的修士们猝然哑了嗓子。
主审长老动了动嘴唇,到底还是没能迸出一个字。
从来只有比他们评审更认真的参试者,从来没有被参试者逼得不得不认真的评审。
赵木旸愕然,似乎完全没想到会从柳柯口中听到这般狂傲的话语。
齐若漪形状姣好的唇瓣轻轻抿紧,看着这个极尽认真严肃的少年,她需要很努力克制,才不至于笑出声。
你认真?你确定?
丹试长老们叹为观止,话,原来就是两片嘴唇打架,随便一溜啊。
竟有这等睁眼说瞎话之人,能把滑天下之大稽的话说得这般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当别人听他们睁眼说瞎话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受呢。
唯有王木森不在状态,难以置信地道:“你敢说你没修炼功法?”
柳柯正在气头上:“修炼功法?这跟我堂堂炼药之人有什么关系!”
现场,继续落针可闻。
十五岁的天池境灵士,称得上天赋异禀,但也不算罕见,至少台上的炼药之人中,就有齐若漪这么个先例在。
但在炼丹期间突破修为,那就是不折不扣的天才。
可若是从没修炼过,不依靠功法,自然而然就从辟海境,成了天池境灵士。
这该是什么级别的修炼天才?
他们自惭形秽了好吗。
绝世修炼奇才不务正业去炼丹,炼了个很可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普通丹药,这么理直气壮的吗?
“别说了,别说了。”说不过!众长老脸疼得出奇。
曾经装睡的他们,现在同样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啊。
我让你们先走五十步,我炼丹顺便突破,我炼完先坐下休息,我还能一口咬定自己炼丹态度极好。
如果这丹真炼得很差倒也罢了……
负责柳柯的那位解说长老全程看这个又看那个,忌于这个那个的眼色,最后直接双手合十,道:“我,我无话可说!”
柳柯很是失望,无聊写在脸上。
身着红衣的妙丽拍卖师掩着朱唇轻笑,托着丹药绕场了整整两周。
看清了那丹药的模样后,全场各种寂静。
死寂。这在丹试创办以来从未有过。
从未有人,有任何状况,能够让有闲心有余力观看炼丹比试的各路修炼人士,这般安分。
柳柯见现场没了声音,紧张之余,心里头叛逆劲顿起。
名气的重点难道不是他的实力,而是有资历有地位有权势的人对他的认可么?
太阿权柄不能倒执于人!
不管怎么样,他已经尽了全力,丹药也已经毫无保留地炼好了,该说的也都说了。
在折磨中像等待了一千年。
终于,主审长老开口了。
“柳柯,初灵丹,极品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