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钱嬷嬷她们准时进来,花钿和徐轻羽依旧被安在一起,和其他七个姑娘面对面坐着,刘嬷嬷就站在她们对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们两个。
今日是考察姑娘们关于琴的素养,所有人都把自己的琴摆了出来,规规矩矩地坐在琴位上。所有人都是古琴,只有花钿抱着琵琶。
胡嬷嬷绕着姑娘们走了一圈,教导道:“抚琴时,坐姿要端正,目不能斜视,不可随意摆动身体,不可随意发出笑声。奏曲完毕,需慢慢从琴位上下来,在稍前于琴位的位置,行跪拜礼。”
姑娘们依着胡嬷嬷的话,坐上琴位,身子坐正,微埋着头,目光正试着琴。
“勾,挑,抹,托……”
八张琴发出整齐划一的声音,独独花钿的琵琶发出一声别样的琴响,猛然间便有了鹤立鸡群的感觉。钱嬷嬷瞧了她一眼,没在意,毕竟她弹的是琵琶,和别人的都不一样。
没人注意到李茹娇和徐轻羽身后各有一只青皮蛙跳到了她们的身后。
“再来。抹,托,勾……”
“啊——”
“啊——”
不约而同的两声震天尖叫吓得胡嬷嬷都差点跳了起来。
“叫什么?!”原本坐着的钱嬷嬷腾地站起,厉喝一声。
李茹娇和徐轻羽各自被青皮蛙在腰上咬了一口,尖叫一声,都跳了起来,到处乱窜。
“有……有东西咬我……”李茹娇吓得花容失色,躲在徐轻羽身后瑟瑟发抖。
咬过李茹娇的青皮蛙早就跳走了,另一只青皮蛙还留在徐轻羽的琴位上呱呱呱地乱叫着。
钱嬷嬷怒不可遏:“一只青蛙就吓成这样,倘若你们面前坐着的是太子、太后、皇帝,这一惊一乍的,不是要把太子、太后、皇帝给惊着了?!你们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那厢,刘嬷嬷拿着笔飞快地在籍册上记录着。
一旁远远看着的孔嬷嬷觉着事情不妙,立即出了院子,将这事悄悄地禀告了李茹颦。
待到课业结束,花钿回到屋里,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得屋外传来李茹娇的怒吼声:“文未定你个小贱人,给我出来!!”
又听得柳公公道:“姑娘们这是怎么了?”
接着就见李茹娇三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孙梅香和吕颖腾地一下站起,挪到了一边。
李茹娇指着花钿道:“文未定你个小贱人,是不是你故意放青蛙在我们后面的?”
花钿一脸茫然地盯着她:“你在说什么?谁是文未定?”这几日总有人“未定”“未定”地喊着,她寻思了半日,才想起来莫不是她们都误会了自己?但眼前这李茹娇气势汹汹地质问她,她也没空解释这个。
徐轻羽又怒气汹汹地冲她吼道:“是不是你故意放青蛙来咬我们的?”
花钿捂上耳朵,往后退了一步,道:“琴位都是嬷嬷们临时安排的,你们坐上去之前,嬷嬷们也都检查过了,别赖我呀!定是青蛙见你们长得美,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呢!”
“你……”李茹娇“你”了半天,终是没有理由反驳花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