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第一本籍册,便是文辞。
李如颦一看到“文辞”两个字,便心生恨意,又见上面盖着赵锦城的印鉴,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但面上却未曾表露半分,将籍册还给了钱嬷嬷,只说:“钱嬷嬷,文辞姑娘被你否定了,但是殿下却偏偏又选中了她,到时候太后娘娘问起,嬷嬷又该如何回答呢?”
这也正是钱嬷嬷忧心的问题。
照理在她这里淘汰了的人,是不可能进入下一环节见到太子殿下的,但太子却偏偏要见她,见也就见了,还偏偏把她给选上了。太后娘娘问起,她必然要说清楚为何要淘汰文辞,依着文辞的性子,不知道会说出些什么话来。她这记录都是有事实依据的,要说起来她也在理,怕就怕这文辞并非她想象中那般的人物。
“也不知道殿下为何就如此中意这文辞姑娘。”
李如颦勾笑看着她:“是呀,我也很好奇,明明就是嬷嬷否定了的人,殿下为何却还要选她。”
钱嬷嬷想从李如颦口中打探出一二,见她迈着步子往另一边去了,遂跟了上去。
李如颦一边走路一边慢悠悠地说道:“听说这文辞姑娘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状元郎的女儿,说起来这状元郎的名声也不是很好,没有娶妻却有了个女儿,也不知道陛下为何会看中这样一个人。不过呢,她这父亲原来也是有个好靠山的,就是长青的文太妃,这文太妃和太后娘娘是一起长大的好姐妹。”
钱嬷嬷听了,大体便知晓了这文辞的身世情况。
“但是,这文太妃前几年就已经过世了,文家和长青王一家也没了什么关系。想来这文辞姑娘必是长相比较出众,入了殿下的眼吧。”
钱嬷嬷也只能如此想,因为太子勾选的三个姑娘,都是九个姑娘里头出身最不好的。
“但是太子妃又岂能单凭一张脸就入选了呢?说不定,到了太后娘娘那儿,就又不一样了。”
钱嬷嬷觉得有理,之所以让太子先看,就是因为决定权并不在他手里。最后看的那一位才是真正决定太子妃人选的人。
“好了,嬷嬷你去忙吧。”
李如颦把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钱嬷嬷一颗心也放了下来,便告了退。
等钱嬷嬷一走,李如颦就一脚踹在脚边的一棵树上,恨恨地说道:“臭丫头,这样都还能继续参加选妃,哼,等面见了太后娘娘,我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她的贴身宫女瑞杏悄声说道:“万一到时候太后娘娘问起钱嬷嬷为何给她记了两个‘下’,文姑娘要是把下药的事给说出来了,可如何是好?”
“凭她说去,她又没什么证据。”李如颦细想了一下,又踢了那棵树一脚,皱眉道,“娇娇也真是,下药下一次就好了,还连着下两次,让人给落下话柄。”又转头问瑞杏,“那药可都处理完了?”
“处理完了,新丽殿并查不到一点儿蛛丝马迹。”
“她们什么时候面见太后娘娘?”
“应该还要等上一两日。”
李如颦遥望着新丽殿的方向,咬牙切齿道:“这臭丫头,一定不能让她进了太子宫!”
那边姑娘们见过了太子之后,又回到了新丽院,等候太后和皇后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