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楚云雁只怕没安好心!”楚月瑛黑着脸,目光飞快的从宁修之脸上飞过,最后落在宁香莲身上,
宁修之提壶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先喝水茶,压压气。”见她不拿,笑道:“放心,她骗胡玉绢,不过是想从木姨那边下手而已,我们既然知道了,肯定是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你想做什么?”宁香莲直截了当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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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修之笑了笑,“王妃,事情有先来后来,也有轻重缓急……”他扭头看向目光冷峻,沉默得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楚适之,拿了粒花生弹了过去:“还是等这小子还是把柴大姑娘的事先交代清楚,再来考虑这些件事。”
楚适之:“……”
他是伤患,他是重伤患,刚刚才吐过血,怎么比手语?
宁香莲微微楞了一下,见楚适之一下子没了身上的那冷劲,虚弱得像只小绵羊,楚楚可怜,马上就明白宁修之在打什么坏主意了,也点头道:“在理!适哥儿,说吧!”
楚适之只得抬手虚弱的比划了一下:我没力气。
“不用你说,我们,你只要竖手指就行了。”宁修之哪会给他逃脱的机会:“是就比一根手指,不是就比两根。好,开始,我问你,你真的在宫里救过柴大姑娘?”
被赶鸭子上架的楚适之恨恨的瞪了眼宁修之,比出了一根手指。
“那你是什么时候与她有往来的?”宁修之又问。
楚适之:“!!!”
这个问题,怎么让他比手指?
瞧着他脸色由白变黑,宁修之才带着笑意道:“正月?一月?”
楚适之在他说“正月”的时候,承认了是,然后宁修之坏心眼的缩小范围,最后确实在正月初八。
听到初八这个日子,宁香莲眯了眯眼,看来适哥儿并不是成天关在院子里不出门的。他不仅出门,而且王府里还没有人知道他出门!
这手段,果然是高啊。
楚适之面对着宁香莲似笑非笑的目光,也发觉自己漏了底,在心里恨恨的骂了宁修之几句,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着他的问题。
宁修之问得非常细,而且很到位,大家在他们的一问一答里,很快就把整个事情还原了出来。
年宴那天,白猿扑过来的时候,楚适之确实是救了柴青仪,只是那个时候,他只是本能的反应将姑娘护在自己身后,而根本就没在在意他救下的人是谁。事后,发觉是柴青仪,他也没有多做什么,只当事情没有发生过。
正月初八,他去酒楼里查帐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女扮男装跑来买酒的柴青仪。柴青仪向他道谢,两人一个不懂手语,一个无心交流,又因家里有恩怨,本该是“话”不投机半句话、一拍两散的两人,却因为柴青仪被人摸了钱袋,又不小心打碎了酒,他替她出了银子,然后还银子等一系列的事,两人渐渐就熟悉了起来……
“慢慢的,你们就生了情愫?”宁香莲问。
楚适之比划说“是”。
宁香莲捕捉到,他应下之前有些许的迟疑,她没给他想太多的时间,又问:“你对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如实说!”
楚适之知道,母亲最恨的就是欺骗,尤其是骗女子感情的负心人!
他这辈子已经犯了一个不可弥补的错,让两位兄长不得不一夜之间长大,给他和小妹撑起一个遮风避雨之处;姐姐哪怕知道是火坑,也狠着心往里跳,只为不给他们招惹来更多的祸端;而他们给小妹再多的爱,也无法弥补小妹缺失的母爱。
所以,母亲的喜恶就是他的底线,他绝不会让自己成为母亲最厌恶的那种人。
所以,初识柴青仪的时候,他真的没想太多,也无心想要如何;后来他就发现柴青仪似乎是喜欢上了他,时常守在酒楼里等他,他也发现自己并不讨厌她。
随着相处的时间慢慢变多,他也慢慢了解了青仪,知道她是一个单纯的好姑娘,但青仪是汀华郡主的女儿这个问题,也深深的困扰了他好久,后来,他寻到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他很清楚,只要他是真心喜欢上了青仪,最大的阻止不会来自于他的兄弟姐妹;他们为了他,绝对会接受青仪的;反而是汀华郡主未必会信他的真心,怕更加无法接受这样一个结果。
而他越对青仪好,越让青仪对他心死踏地,他们越会日日不安,天天睡不宁,担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会有一天伤害青仪!
所以,他痛快的接受了自己对青仪的感情,同样也把这当对汀华郡主最好的报复!
所以,他没有撒谎,他确实对青仪是真心的,可以问心无愧的回答母亲。
他抬头露出了平静的微笑,吃力地抬起了双手比划出了一个“真心”的手势,按在自己胸前。
楚月瑛冲到床边,一把就拍开他紧合在一起的双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她可是汀华郡主的女儿,你忘了汀华郡主是怎么上门来羞辱母亲的吗?”
汀华郡主是汀华郡主,青仪是青仪!楚适之打手势道。
“你……”楚月瑛指着他,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宁香莲点头:“他说得没错。”
要说,除了当初汀华瞧中了楚长铮跑到家里来逼她下堂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以及汀华和楚玉容交好之外,她和汀华并没有其它的恩怨。
再说,她是娶媳,又不是连汀华一块儿娶进来;只要他们小儿女是真心实意两情相悦的,她有什么不能成全。
只怕汀华接受不了宝贝女儿非适哥儿不嫁这个打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