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认真的想了一会儿,道:“吵闹的时候,柴姑娘喊过一嗓子,说她出嫁了就一了百了别想拿她害人。”
宁香莲一拍桌子,镯子撞上桌面上发出了脆响,“果然……”
她猜对了,柴姑娘拒婚的症结就在这里。
只是什么事会让柴姑娘有这样的一个想法,觉着这门婚事成了对适哥儿来说是一件坏事,甚至不惜拿自己出家相威胁呢?
“母妃,”楚月瑛的语气也软了,“总得知道个原由,别委屈了人家。”
楚月琳在旁边一个劲的点头。
宁香莲点点头:“你给她下个帖子,约她明天去东柳湖畔赏荷,到时候我亲自问她。”
“哎,赏荷?”楚月琳瞪大眼睛,楞楞的反应不过来;“现在才春天,哪有荷赏啊。”这个借口是不是太牵强了些?
楚月瑛敲了她一记,“没花可以赏叶子,哪怕是赏东柳湖水,柴家也会把她送过来的。”
宁香莲深有同感。
待楚月瑛她们离开后,她转身让狼六给楚长铮送了信,让楚长铮派人把王府前后所有的门都给守住了,说在明天她出门之前,有人要出府门别惊动,直接把人捆在丢柴房,等她回来了再做处置。
第二天,宁香莲提前了半个时辰出府门,与她同行的除了木香,不仅有楚长铮,还有强行顶着楚长铮的黑脸,挤上马车的楚月瑛姐妹。
东柳湖畔的绿华居也被宁香莲以楚逸之的名义给整个包了下来,理由直接就是楚月瑛说的约安陵赏东湖水。
他们的马车直接驶进了绿华居的后院,然后由后楼梯上到了天字房,没过多久,汀华郡主就带着柴青仪来了。
即使隔着数十步远,宁香莲都能感觉到柴青仪身上的那种死气沉沉的气息。怪不得能把汀华逼到上门来求和,若是适哥儿这样,她的举动怕比汀华还要过激。
柴青仪随着汀华郡主到了地字房,一进门瞧着屋内空空荡荡的,她就防备了起来:“母亲,您不是说约了人吗?”
汀华郡主恨得心颤:“怎么,我怕你再出那些夭蛾子,特意领你早些来不行吗?”
柴青仪不说话了,木着脸跟她进门,然后径直走向靠窗的位置,汀华郡主忙抢先占据了那个位置,“我坐这。”
柴青仪挑一下眉:“您放心,我不会跳楼的。”
汀华郡主差点没气得吐血,但硬生生憋着,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宁香莲听着动静觉得差不多了,起身就准备去隔壁,楚月瑛和楚月琳一边一个挽住了她的胳膊,弄得她哭笑不得:“你们跟我去做什么,我是去商量事,又不是去吵架闹事。再说人家小姑娘脸皮薄,你们在只怕不好意思开口。”
“人多气势旺,真打起来也吃亏。”楚月琳笑眯眯随着她瞎扯。
楚月瑛板着脸,就事论事:“我可不信柴青仪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好吧,彪悍得都能向未来的婆婆大放厥词,确实不敢想柴姑娘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知道扒拉不开,宁香莲也就死了心,由着她们跟。
一推开包间的门,柴青仪看到她们三人,脸色瞬间就变了,扭头怒瞪着汀华郡主,“你骗我!”
“对!”汀华郡主也发了狠,抓着她的胳膊狠狠的把她摁回到了位置上:“非要嫁的也是你,不嫁的也是你,今天嫁还是不嫁,三头六面的讲清楚,也彻底做个了结!”
“嫁,怎么嫁?”柴青仪也不管不顾,冲着她就吼:“您都上门逼着适哥哥全家上下拿先王妃发毒誓,我还有什么脸说嫁?”
而且,适哥哥的话才是对的,他们之间的感情不能用威胁与誓言来玷污。
“你怎么知道?”汀华郡主几乎下意识地说说出了口,说话之后她扭头看向自己身边的亲信:“是你们谁告诉她的?”四周的下人都吓得跪了下去,一个个摇头说不是自己。
“谁说的又有什么重要的?”柴青仪高扬着头:“所以,你不要再费心了。”
她相信适哥哥对她的真情,但是母亲欠适哥哥他们兄妹的实在是太多了,母亲不钗不想着如何弥补自己的过失,还以自己知道的内情来做要挟。而且她也不愿意适哥哥为了她,日后被兄弟姐妹们疏远。
她又扭头看着宁香莲,眼里尽是警惕和不安:“王妃,是你约我母亲的?”
“是啊。”宁香莲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我约与你母亲谈婚事。”
“我不嫁!”柴青仪道。
宁香莲点点头:“不过,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灼之言。给不给你们订亲,是我们大人的事,你管不着。当然,若是你非要寻死觅活出家为尼,给适哥儿留个克妻、或者人品不堪,让姑娘家宁愿寻死出嫁也不愿意嫁于他的骂名,那也是你和他的事,与我无关的。”
柴青仪:“……”
果然,后娘就是后娘,心都是黑的!
不,她不嫁给适哥哥,是不想给适哥哥招惹不必要的麻烦,绝不能由旁人拿自己做理由,来毁了适哥哥。
她扭头看向楚月瑛,寻求援助问:“瑛姐姐,你们也由着她这样祸害适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