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她不相信那位宋二姑娘就真的是对修哥儿一见倾心,要非他不嫁;哪怕那宋二真是痴情女,那又如何,有哪条律法规定,她中意修哥儿,修哥就要回应她,瑛姐儿就要与她相商的?
而且那位宋二姑娘不就是之前太后准备指给修哥儿的女子吗?眼下赐婚不成,玩心悦,若说其中没有算计,打死她也是不信的。
木香出马,一个顶……数十个。
她在府门口,直接用冷淡无情言语,把宋二姑娘的脸面整个儿扒下来,狠狠的在地上踩了几脚,激得宋二姑娘当场晕了过去。
本以为这件事就会这样了结了,没想到,次日又出事了,楚月瑛在名珍阁把宋二姑娘给……给推下了楼。
“我没推,是她自己摔的!”楚月瑛一脸气愤地道。
柴青仪也在旁边替她做证:“王妃,我也瞧着了。”
宁香莲抬手,示意她们先消消息:“当时没有外人在,她非要咬死是你推的,你说破大天去怕也没有人信。”她眼神暗了暗:“最主要的,要弄清楚他们到底打什么主意。”
那名珍阁是适哥儿的店,昨儿有一批从外疆的珠宝刚回来,今天故意不开,让瑛姐儿和青仪过去先挑选一批她们喜欢的首饰。
王府和承恩侯府隔得极远,一来一往至少要大半个时辰,就算宋家派人盯着瑛姐儿的行踪,又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宋二姑娘赶到名珍阁,还恰好堵住了瑛姐儿的?
“你是说,她是存心算计我的?”楚月瑛一下子就想透了。
从她和宁修之把一切说开后,她以往的顾忌都消散了大半,不仅人变得开朗了,连想法和行事也要通透得多。她转身对柴青仪道:“仪妹妹,你回府问问,看你身边有没有人把我今天约你出门的事说出去了。”
柴青仪也不多想,一口应下:“好。”
可是,还没等柴家还没查出头绪,派去盯着宋家的人回来禀报,说摔伤的宋二姑娘因失血过多,死了!
“死了?”苏月瑛不敢相信,她记得那个时候宋二是故意撞在桌子上的,而且都没出血,怎么可能才一晚,人就死了呢?
宁香莲砸了手里的茶盏,让人看住楚月瑛的同时,对楚长铮道:“我们去承恩侯府!”
她大概猜到承恩侯府要玩什么样的手段了。他们是想要赔上一个姑娘的性命,彻底地瑛姐儿的名声给毁了,不,也许是,拿着这件事做要挟达成他们的目的。
宋家这次赌得也太大了些!
楚长铮平静地道:“把瑛姐儿带上。”
到了承恩侯府,宁香莲挑开车帘往外看,见大门冷冷静静的,没有一点府里死了人的样子。
“母妃……”楚月瑛愁眉苦脸地喊了一声,她恨承恩侯府这些人的同时,也对宋二有几分怜惜。
看到马车上有王府的标记,门房忙过来见礼,全梁按照宁香莲的吩咐,大声道:“我家王爷请你家主子出来说话。”
一会儿功夫,承恩侯就迎了出来,他过来就道:“王爷,府里请。”
“不进。”宁香莲冷言拒绝:“有话就在这里说。”
承恩侯容色大变,本想喝斥,瞧着楚长铮的冷眼,顿时像被一双无形的手卡住了喉咙,半天才道:“武定王妃,你这是何意?难不成,你真不在意安宁郡主的名声?”
他话还没落音,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子从大门口冲了出来,举起手里的石头就往马车这边砸:“凶手,你们是杀我姐姐的凶手!”
随后,一个哭得伤心的妇人在两个婆子的扶持下,也跟了出来,看到马车就扬声骂道:“你们还我的女儿,还我女儿……”要不是旁边的人扶着,估计她扑过来是要拼命的。
此时正是傍晚,巷子里的人不多,但也不少。尤其是不少最近一直盯着王府动静的人,这下子全都靠了过来,保持了个安全的距离看着。
宁香莲在路上就想到了对策了,她知道眼下这种局面拖是没有用的,最好是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干干脆脆的说明真相。
承恩侯府以为他们只要让宋二齐齐整整的进去,然后一身是血的被人抬着出来,再弄几个大夫做人证,这脏水就能泼到瑛姐儿的头上,可是他们却忘了,一切还有一个铁证吧,那就是宋二。
若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自然是请不动这个人证的,但……她现在是普通人吗?
哪怕知道妖丹用多了不妥,眼下这种状况,她还是要用一用的。
宁香莲让人撩起了车帘,让人看到车内坐着的人,然后当众问楚月瑛:“你敢对天发誓,宋二姑娘的死与你无关吗?”
“我敢。”楚月瑛不知道她的用意,但对于她的信任,大声的道:“我楚月瑛在这里对天发誓,若是今天我伤了宋二姑娘分毫,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这话一出,议论声四起,众人还是信鬼神的。
宁香莲瞧着承恩侯的脸色有异,没等他反应过来,大声道:“承恩侯,你敢发誓,说宋二姑娘的死与你无关吗?”
这种算计,承恩侯做为一族之长,不可能不知情的。
就算他不知情,也不要紧,反正她还有下一步。
承恩侯大怒:“武定王妃,你这也太过份了!”
楚长铮下了马车,一步一步朝着他走了过去:“问心无愧就发誓,不敢就是做贼心虚!”
“你……你……”承恩侯有些哆嗦了,他没想到,武定王妃不按套路出牌,甚至是没有半点章法,武定王和楚月瑛还由着她胡闹。
等等,该不会是他们都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