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个脑袋。
“三叔?!”
苏野愣了一下,见三叔朝自己招手,连忙跑了过去。
“叔,我一直在这守着,没见人出来。”
“跑了。”
三叔叹了口气,听得出心里有些不爽。
“跑了?从后门么?”
“老子求知道从哪个门溜的,就知道这狗日德钉了个钉子就跑了。”
“钉子?”苏野听的云里雾里。
“魁拔术,满打满算要钉九根钉子。你爷爷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就给这片地埋了风水。眼下这群狐狸要用魁拔术把整个南阳的地势改了,把当年的风水破了!”
“什么?”苏野吸了口气,“狐狸精为什么这么做啊?”
三叔点了个烟,嘴角冷笑一声:“还不是想得到你身上的东西。”
“我身上...?”
“别给老子装,你有,我也有,苏家就咱俩有。”
苏野咯噔一下,小心翼翼试探道:“叔...我真不会你那些本事,没人教啊。”
“嘿嘿...”三叔笑了声,狠狠嘬了口烟,“兔崽子嘴还挺严,知道我刚来头天为啥叫你跪下么?”
苏野摇头。
“本来那晚就要告诉你一些事,你爹娘不同意,硬是拖到高考,现在结束了,你多少可以知道些。”
“那我还跪不?”
“不说差点还忘了,跪下!”
“.........”
“回家行不,大庭广众的。”
“不成,我代的是你爷爷的话,老头子让我跪我都得跪。”
苏野额头飘过三道黑线,从小到大,没拜过年没上过坟,突然下跪,总觉得心里有些别扭。
“咋啦?抹不开面子?那行,老子还懒得说咧!”
见三叔要走,苏野左右看了看,一咬牙,“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三叔背着身,微微侧头,眼角看着下跪的苏野,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苏野,知道那些东西为啥子会在高考完动手么?
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6月9日。
苏家的历史一两句也给你说不清,你只需要记着,苏家的男人每到18岁那天都会经历一次劫,这劫失败则重病三年,成功则会得到一个匪夷所思的能力。
你爸病了三年,差点没挺过来。
我成了,
你爷爷在你打娘胎里就算到你也能成,且苗红根正。
于是把你的生日在派出所登记时,偷偷改成了6月9日,实际上,你的生日是2月28日,也就是在那一天,你会得到一个匪夷所思的能力,同样,会伴随一些身体不适记忆减退等短暂症状。
这是你爷爷布了十八年的局。
为的就是防止乱七八糟的东西在你生日当天作祟。
苏野,你要切记,这能力不能告诉任何人,谁问你也都不能说,包括我,包括你爷爷。
这是天机!
一旦说了,苏家将面临前所未有的灾难。
我也不会告诉你我的能力是什么。
在南阳,只有一个你,可出了城,像这样的家族有八个,且每个人获得的能力也各不不同。
别人给我们这种角色起了很多外号,什么“阳间巡逻人”,“弑魂将”,“阴阳先生”等等。
但我们自诩“八阎之子”。
从他们起的外号不难猜,你就是吃“驱魔”这口饭的。
可近几年除了我们苏家外,别的家族都被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迷惑,造成多地灵异事件案发率提升。
迫不得已,老爷子让我过来接你,回去收拾那七个鬼迷心窍的家族。”
苏野咽了口唾沫,“叔,那,爷爷有这种能力么?”
“老头子不需要。”
三叔吐了个烟圈,“好了,事儿就这些,你也清楚自己的根了,磕仨头,算是认祖了。”
“叔,你今天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自己遇到的麻烦变得简单了,起码知道生病的源头在哪,不用担心有啥后遗症。
至于那些暗中作祟的家伙,叔,我全听你的。”
三叔点了点手指,“别岔话题,磕头。”
“.........”
“咚!咚!咚!”
苏野重重磕了三个头,或许是压抑太久的心情得到释放,又或许是从此异于普通人的激动,抬起头,双目泛光,铿锵有力道:
“叔!以后我就跟着你,降妖除魔,保护世界!”
正说着,从门里走出俩下班的医生,见到这一幕,脸色都绿了,着急道,
“妈耶!精神科怎么回事,人都看不住!小罗,快去拿两身衣服,我去联系科主任。”
十分钟后,
“主任!主任!”
小护士边跑边喊,眼泪都快掉下来。
“怎么了?”
“他俩穿完衣服跑了!”
“跑...跑了?”
“嗯!”
“奇怪,我刚给科主任打电话,人家说病号一个没少,难道搞错了?”
公交车上,
苏野黑着脸,将外套拉链拉上,紧紧裹着身子,深怕别人看到什么。
“三叔,又不是买不起,穿这破T恤干嘛?”
“懂个屁!”三叔说完美滋滋的坐在椅子上打盹儿。
车停了,上来对母女,也没空座。
女人搜寻一圈后,在苏野身后一个老太太的座位上停了下来。
“妈妈,妈妈我想坐!”女孩天真的指着。
“不行,那是人家奶奶的位置。”
“呵呵,没事,我也快到了。”老太太摆了摆手,吃力的站起身朝后门走去。
女孩毫不客气坐在椅子上,比了个剪刀手。
“哎...”
苏野心里叹了口气,将目光准备移向别处,偏偏这时候,看到小女孩突然伸手,从椅子狭窄的缝隙中插了过去,摸索着什么。
苏野往前一瞧,
好嘛!一上车就踩好点了,前面那男的已经睡着了,女人还故意站在两人中间,一般人不细心观察很难察觉。
怎么办?
管还是不管?
正当苏野犹豫时,旁边头靠窗户的三叔眼睛眯开一条缝,看着女人裙子勾勒出的曲线,笑了笑。
接着,
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电光火石,
发生的太快,
甚至打完,缩回去,再闭上眼睛都是瞬间一气呵成。
苏野懵逼了。
“啊!!”
女人尖叫一声,顿时引起侧目,熟睡的男人也被吵醒,抬手擦了擦口水,恰好听到“噹”的一声,钱包掉落的声音。
女人满脸怒火,看看左边的中年妇女,又看了眼苏野,
“色狼!你干什么?!”
苏野一动不动的盯着女人,五秒后,嘿嘿一笑,拉开拉链,露出印着“神经病科”字样的T恤。
“嘶!”
女人吸了口凉气,晦气的撇撇嘴,抱着女孩灰头灰脑下车了。
苏野郁闷的坐下,满脸鄙视,“侄子就是用来坑的么?”
三叔扭过头,“坑?只能用来坑?呵呵...你还是太草率了。”
“.........”
“叔,我们不回家这是去哪?”
“还用问?找狐狸精啊,先前的老窝被我端了,咱俩去隔壁旅馆住两天,看看他们回不回来再做打算。”
到地方已经下午了,陪三叔美美吃了顿饭,晚上住进一个郊区外的破旧小旅馆。
三叔回屋又喝了几瓶,实在扛不住了倒头就睡,苏野也累了,睡在旁边。
屋子里光线很暗,床对面有幅画,画上是个男人,棱角分明,栩栩如生,尤其是那对眼睛。
晚上睡觉的时候,苏野总觉得有人在黑暗中偷看自己,而且离自己很近。他想拍醒三叔,可这货睡得死沉,于是决定尽量不看那副画。
第二天一早,
苏野走过去一看,
头皮一阵发麻,
原来那不是一幅画,
而是一扇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