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县,沙河县等,四个县的代表齐聚在赵九儿他们落脚的客栈。
还是几天前去府衙门前聚集商议的人,还是看彼此有深仇大恨,但他们还是来了。
赵九儿之前的恐吓也好,苏清河他们在背后做的努力也好,总之,这些人又聚到了一起。
“诸位,”颜景正对这些人十分的客气,“在下姓颜。”
“说正经事。”
“之前见过了。”
几个县彼此眼红的人对他却不客气。
咣。
抓着二楼围栏,坐在栏杆上的赵九儿用脚后跟撞出响声。
几个县的人齐齐朝她看,全都熄声了。
颜景正也朝她的方向看了眼,笑道:“请坐,诸位来此想来也是为了解决税事,先说说各自的诉求。”
“你是什么人来着?”石县的那位冯老板好奇了。
颜景正冲他拱手:“曾任过六部郎官,不过以回乡,现如今是个白身。”
几个县的人肃然。
“在下赴京赶考的考生。”
苏清河和朴算也自我介绍,屯兵所的提辖也在场。
他们耽搁这些天,又不是此事中的关联人员,还能这么尽心尽力,是义举,几县的人坐下各自诉说。
石县要求道:“税不能在叫我们背,二十三年多交的税也得想办法补给我们,石县并不富裕。”
这些话已经说了很多次,其他几县也没暴跳如雷,沉着气接着道:“我们县也不富裕,承担不了那笔税。”
话不多,耍流氓的意思很明显。
石县耆老冷哼:“那就闹,就打,打个你死我活。我们石县不是白白叫人欺负,也不白白交税。”
让他们自己说,谈不拢。
颜景正道:“你们可算过这笔税均摊到众人头上,核算多少?”
并不多。
“那为何不肯退让?”
颜景正不让他们回答:“墨城衙门,府衙,节度使司,各个衙门的公文下了六封。几县上万人为每户十几文聚众起乱,究竟为何,大家心里都清楚。”
无非就是为了一口气,而且……
颜景正朝他们看:“就算打闹到最后,税也不可能减免,这是军费。”
硬说完了,说软的。
软的由苏清河说。
苏清河俊逸的脸严肃沉静:“税务之事,牡丹城自有定夺,不是那个县不承认,不承担就能省过去。大家不如趁时机前往节度使司详说此事,看看能从哪里找补。”
几县的人沉默这权衡。
赵九儿的后脚跟又撞了下栏杆:“不拿主意出来,你们今天别走了。”
“这……”
别人的话怎么样可以权衡,这个妖女的话不听要挨打。
石县耆老询问:“税务的事可以均摊,我们之前多交的该如何算?”
赵九儿:“他们不是官员,跟他们说没用,要说,就去能管你们事的地方说。”
“我们去、”
“好。”
赵九儿终于拨开乌云见日出了,挥手跟薛洋他们道,“收拾东西,咱们也走。”
“仙姑不站在我们石县这边,我们不去,”石县的人又一屁股坐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