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赵九儿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还在萧凤林怀里。
她心情又不好了。倒是萧凤林,眼睫毛挺长,睡着的样子比睁着眼的时候顺眼。
“哎。”
她拍拍这家伙的脸,“日常三竿了,起来。”
萧凤林哼了声,牵着她的手道:“腿。”
他膝盖处有积水。
赵九儿把垂到身前的长发甩到身后,一支不打不下的金属针管出现在她手里。
对待病号她历来都是认真的,替他把裤腿挽上去,用针管把膝盖处的积水吸出来。
“运动要适当,不要一直坐着,又猛然用力。”
萧凤林的里衣半敞,结实完好的身材半遮半露,闻言道,“在京城,没办法。”
“哦,”赵九儿把用完的针管扔给他,“送你了。苏清河外放去哪儿?”
后天才是正事宣布的日子,提前知道,若有不妥的地方还能找一下太子。
被上天宠爱的小孩儿,不能因为莫名其妙的事受委屈。
萧凤林把针管拿在手里看看,“每次看都觉得精妙。不过你真是一点儿都不吃亏,把东西给我就要问问题。”
他说着朝外看,屋子里还暗着,说明天色还早,他笑,“醒的真早。”
萧凤林也没东拉西扯,告诉她:“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我需要苏清河为我做事,所以我费了点心思,没让他留京,而是让他领七品官职,做钦差,替天子巡游。”
“这算不算全了你们的心愿?”
苏清河惊才艳艳,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才子,翰林院必然有他的一席之地,哪怕是掺和到了六皇子死于非命一案,惹得皇上不高兴,也未必就会离京。
虽然暂时流京,后面苏清河也会想办法离开,赵九儿也做好了需要好几年的准备。
尤其是现在,清河被人诟病,离开正好。不得不承认,萧凤林确实帮了忙。
赵九儿追问:“你想然他帮你什么忙?”
“等等。”
萧凤林赤脚下床,从书桌上的众多信封中取出一封,“拿给他看看就知晓了。”
赵九儿先看。
萧凤林笑她:“你看不懂。”
用字复杂,好在语言简洁,赵九儿也并非全然看不懂。
她把信装起来:“苏清河说,不平易近人,就无法接受别人的恩惠,这话我一直记得,所以,谢了。”
赵九儿下床,散开长发随意用手抓一抓,又束起来。
萧凤林望着,故意使唤她:“把衣裳给我拿来。”
刚才的话又不是白说的,赵九儿索性给他抱了一堆,拉开门出去,没一会儿的功夫下人就回禀说她过来了、
清净寺一事,让她大大咧咧的性子谨慎了。
萧凤林系上最后一颗盘扣,坐到轮椅上,“将世子唤来。”
赵九儿发现他真是夸赞,大清早竟然就准备了一大桌子的饭菜。
不光是饭菜,还有许多她吃过见过的点心。
桌子有多长呢,大概三米!
赵九儿客气什么,带着星儿从这头吃到那头。
“这个给你。”
她变戏法的似的,随手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连发弩。
本就是小孩儿玩的幸好,星儿一下就被吸引,赵九儿摸摸他的头,“走了。”
萧凤林送的她。
她一身低调的黑衣,不紧不慢,却很快消失在他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