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步：已经感悟了至少三缕道韵。
第三步：掌控了一部分道。
每一步之间的实力都差距巨大，尤其是第三步跟第二步之间，更是有着天差地别。
若是掌控了一部分道，说明已经彻底掌控了万物运转的某种规则。
规则之下，莫不辟易。
一念晴空万里。
一念倾盆大雨。
这几乎跟神仙差不多了。
战天尧深吸一口气，沉思半响，最后摇了摇头：“应该不是第三步。”
“不是第三步？”
黑格耶连忙追问。
战天尧压下心中的震撼，笃定道：“对，不是第三步！而是真正的第二步！”
他盯着屏幕上红眼魔猿嚣张猖狂大笑的画面，眼里的惊骇渐渐消失，换之的是凌厉到犹如实质的杀机。
“若是第三步，那我们根本就不用抵抗了。第三步的强者，几乎就是上古时代神话般的人物，掌控了一部分道的第三步，几乎能够达到言出法随的境界。如果红眼魔猿是第三步，那么刚才它根本没必要出手，只需要一念之间就能够改变虚空。任何危险都逃不过它的感知。因为它已经掌控了万物的某种规则，规则下，谁也无法伤到它。我们要用核爆来炸死对方，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说到这里。
战天尧看向黑格耶。
“你我皆是第一步，只不过你的第一步是在上古遗迹中得到了机缘，这才一步跨入人皇境界。因此你感悟的道韵并不是完全凭借自己获得的。正由于这个原因，所以我的实力一直压你一头。
而洛皇乃是第二步，洛皇的实力你是知道的，他留下底牌都能够让我上次深入大海斩杀一头妖皇。所以对于第二步的厉害之处，我不再过多叙述。
至于妖兽，天生在道的领悟上比我们要弱得多。只不过妖兽身体庞大，无论是力量、速度还是神魂强度，全都天生比人类强大。所以只要妖兽触摸到妖皇边缘，我们都会称之为第一步。一旦它们领悟了一丝道韵，我们就会默认对方实力达到第二步。
如此一来，我们说的妖兽达到第二步，但其真正境界其实是处于第一步。就好比那头苍炎鳗，它其实只是第一步而已，但是天生有着电弧等强大天赋，这才让它实力远超于你。若不是我马上会感悟第三缕道韵，距离第二步只有一丝，根本不是它的对手。”
说到这里，战天尧指着屏幕中央的红眼魔猿，沉声道：“两年前，我和洛皇跟红眼魔猿有一战。那时候的红眼魔猿实力便是真正的第一步巅峰，相当于此刻我的境界。所以当时我完全不是它的对手。在我跟洛皇两人联手之下，这才将红眼魔猿重伤。只可惜最后关头，洛皇并没有斩杀对方，依然被它觅得机会逃跑，留下了隐患。
原本我以为，时间过去两年多，红眼魔猿最多只能恢复伤势，可没想到它不仅仅伤势复原，甚至实力更进一步，踏入了真正的第二步。”
黑格耶心中一颤。
妖皇第二步！
他脸色难看：“战皇，这么说，红眼魔猿的实力岂不是等同于我们的第三步？”
战天尧眯起眼睛：“第三步或许还比不上，但绝对要比人皇第二步巅峰还要强。红眼魔猿刚才一句话说的对，哪怕是洛皇在此，估计不是它的对手……”
“老黑！”
战天尧表情忽然肃穆，沉声喝道。
黑格耶凛然，连忙道：“在。”
战天尧声音摄人：“通知全球战武部，放弃所有二线、三线城市。所有准武者以上的强者全部撤入一级战略级城市。
放弃所有非战略物资！
放弃无用人才！
放弃所有沿海城市！
放弃所有研究、开发！
放弃……”
战天尧每说一句话，黑格耶的心就沉重一分，因为战天尧说的每一句放弃，都代表着一种惨烈的决然，其背后损失无可估量。
然而，现在战天尧却断然说出了这些话。
战天尧的话还在继续：“通知全球战武部，所有宗师级以上强者，齐聚魔都！”
此话一出，黑格耶骇然：“战皇！不可啊！我们……”
这岂不会代表着其余所有城市都没有宗师以上级别的强者坐镇？
譬如，若是羊城没有七品以上强者，一头王境妖兽就能够将这座战略级城市覆灭！千万民众被妖兽屠戮！
战天尧打断黑格耶的话，厉声喝道：“听令！”
“是！”
黑格耶眼里现出悲哀，用力点头。
他知道战皇说的是实话，面对红眼魔猿的威胁，只有将人类所有力量齐聚一起，才有一丝希望击败对方。
否则，在红眼魔猿的实力以及亿万妖兽的碾压下，分散的人类只会被妖兽各个击破。
然而黑格耶心里依然接受不了。
因为这样一来，代表着全球无数的城市，很快都会被无穷无尽的妖兽侵占，亿万民众被妖**杀。人类数量短时间内会锐减到一个无法想象的地步。
这样一来，哪怕取得最终的胜利，人类文明也会倒退到一个绝对低谷，数百年内无法重现当今的繁华。
看着黑格耶眼里流露出来的悲哀，战天尧轻声道：“现在我们不是计较得失的时候，也不是计较老弱病残优先的时候，更不是计较人口的时候，而是首先得保证种族传承。我们若真失败了，那一切都化为虚无。”
盛世讲道德。
乱世讲生存。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嗯。”
黑格耶点点头，双拳死死握住。
战天尧眼里迸发出决然：“好！传令下去，聚集人类力量于魔都，跟妖兽决一死战！”
“是！”
黑格耶嘶声道。
……
羊城，陈卓终于接到了魔都传来的消息。
会议室，他跟高远明以及其他强者全都被消息镇住。
“那头长毛怪物是红眼魔猿？”
“这就是当初重伤了战皇，最终被洛皇赶走的红眼魔猿？”
“天哪，居然是它！这可是妖兽中诞生的第一头妖皇，如今它伤势恢复，卷土重来，这可怎么办？”
“现在洛皇不在，谁能挡住它？”
“……”
众人心中惊颤，此刻大家还不知道，红眼魔猿实力更是远超当初，已经达到了第二步境界！
大家还没有从消息中回过神来时，黑皇的命令接踵而来。
放弃物资！
放弃沿海城市！
放弃……
放弃一切能放弃的物品甚至民众！
强者齐聚华夏魔都！
一个个惊世骇俗的命令，让众人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