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换衣服的时候,桂嬷嬷却依然一脸凝重,似忍着不满道:“赵婕妤都是快要做娘的人了,性子怎么还这么跳脱,跟个孩子似的,太后仁善,不与她计较,可她这般没规矩,成何体统?”
田秀不以为意的笑道:“想哀家都这把年纪了,可惜陛下还没个孩子,若哀家一人在这行宫中养病,孤零零的,该有多无趣?如此这般有些笑声也挺好的。”
“若只是在行宫也就罢了,可要在宫里还如此,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可如何是好?”
田秀忽然转身,厉声骂道:“你这老货,在哀家面前说话还拐弯抹角,到底出了什么事,还不仔细招来!”
桂嬷嬷忙跪倒在地,连声求饶:“太后息怒,非奴隐瞒不报,是宫里送来了信,具体事宜还请太后亲自查阅之后方知。”
田秀看了信,脸色就是一变。吃完饭便郑重宣布:“稍后你们都各自收拾一下,我们明日就回去。”
霍悦动作一顿,并未记者开口,而赵婕妤最没心眼,尤其是在这几日和她们关系情景不少,是以直接失落道:“妾还以为能在这里多待些时日,总觉得是昨才到明儿就要走了,时间过得这么快,还真有些舍不得。”
田秀笑着安慰:“傻丫头,眼瞅着都快要过年了,自然是要回宫和大家一起过才热闹,难不成你还真想陪着哀家这个老太婆?”
“这有何不好?妾现在才知道太后原来一点架子都没有,既祥和又心疼人,而且在行宫还没有那么多规矩,不想在宫里,一句话不对就要被罚......”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抱着自己的肚子打了个冷战,“要是一辈子都能在行宫就好了。”
“傻丫头,真当自己能躲一辈子不成?”霍悦忽然冷笑一声,肃冷着脸,“做了几月的美梦已经足够偷笑,再怎么好,也该是梦醒的时候,劝你最好还是趁早放弃不该有念头,不然后悔也来不及了。”
气氛那一下冷了下来,赵婕妤明显感觉不对,连忙找了个借口称自己累了要午睡,就先溜了。
霍悦也正准备起身,忽而被田秀拦了下来,“不论你信与不信,与你们相处的这几日,我从未有过任何异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护着你们两个。”
她在她面前都没有用上‘哀家’这个称呼,就是不希望她好不容易在自己面前卸下的心房又重新堆砌起来,可霍悦根本就没看她,甚至连停顿都没有,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田秀心里有些不安,可到了第二天,他们还是踏上了归途。
只是这次就算没有她的命令,霍悦也自觉的担起了领军的重任,而田秀能看得出她就算嘴上不说,但心里定也是不好受的,因为她在每次休息的时候,都会拿上弓箭出去打猎,只是再没带过她那顶孔雀翎茸帽,且就算未有收获也依然如鼓,而有时猎到的猎物都会拿来给赵婕妤加餐,但自己她却看都不看一眼,可怜自己不光连之前的十全大补汤都喝不到,就连赵婕妤都处处躲着自己,马车的帘子遮的严严实实,根本就什么看不透。
哼,别以为遮住了她不知道你们偷吃麻辣兔头了!香味都飘出来了!
对于他们两个又抱团偷吃不管自己,田秀气得不行,连灌几壶凉茶都不管事,嘴角又冒了几颗大火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