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剧烈的爆炸音传数十里。
而与此同时,“灰烬之森”外围的所有人都发现了森林深处的异状。
“森林里是有火山爆发了?不对啊,这怎么喷的是黑气...”
“你们快看,那片森林动起来了!卧槽,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好像是一朵花?”
“你看到过和阿尔科隆山脉一样高的花?”
“....”
这一刻,无论是科尔曼人,还是机械城上的猎荒者都惊呆了。
他们还没看懂那突然冲天而起的黑气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突然一阵地动山摇。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森林深处那一大片地方突然变成了一朵巨型食人花,缓缓合拢了它的花瓣,将整个森林中心的一切都吞噬了进去。
一朵巨大的黑红花骨朵突兀地出现在了森林中,大的让人瞠目结舌!
而这时候,森林里某处,科尔曼一族掌控【木之图腾】的“鬼菇长老”达勒却大惊,脸色惨白地呢喃自语:“传说生长在地狱中的植物‘摩罗尸王花’,这东西这么会在中庭部落里...”
顿了顿,他眸光么猛颤,仿佛也明白了什么,绝望地呢喃道:“【黑潮】来临了...”
.......
异像,远不不止“灰烬之森”。
森林中,“地狱之眼”中喷出的黑色潮水像是“信号弹”一般,引爆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几乎同一时间,阿尔科隆山脉以西的大片荒原上,到处都出现了井喷一样的黑色气柱...
黑气遮天蔽日,整个荒原仿佛要都像是地狱一般,永无天日。
就在黑气弥漫大地的第一时间。
荒原里的某处,冻土里,突然地面鼓胀龟裂开来。
浅层泥土里,一具已经高度腐烂了的猎荒者尸体缓缓站了起来。
它的眼珠已经腐烂掉,胳膊也被不知道什么动物给咬断了一截。
尸体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而空气中的那些黑气仿佛被尸体里一股神秘的力量吸引,鲸吞般吸收了进去...
片刻后,这具腐尸的的眼眶凝聚成了一团像是鬼火一样的黑色火焰。定睛一看,那团黑色火焰正正在凝聚成黑色结晶...
这诡异一幕在整个荒原上都在发生着。
哪怕是腐烂的只有白骨了,也因为那黑气重新“复活”了过来...
百、千、万、十万、百万...数量数之不尽。
不仅仅是人,还有魔兽。
......
战场上,这诡异的一幕也在发生着。
猎荒者们惊讶的发现刚才杀掉的敌人,因为吸入黑气,又缓缓站了起来。
刚杀掉的魔兽也复活了...
然后更为惊恐的是,他们发现那些复活的“尸体”,根本就杀不掉。
哪怕是被火枪打成了筛子,它们依旧能行动;哪怕是被拦腰斩断,它们也能拖着血淋漓的内脏,用双手朝着活人爬去疯狂撕咬活人。越是高阶尸体,实力就越恐怖,凶残且完全没有任何理智...
然后,活人被尸体咬死杀掉后,不多时,吸收了黑气,又成了一具新的“活尸”,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泥土里,又爬出来了越来越多的湿尸、腐尸、干尸、白骨...
杀不死,也杀都杀不完。
像是地狱之景,降临人间。
这是死者的天堂。
......
超凡的世界,尸体没那么容易腐朽。
但越是不容易腐朽的尸体,也就意味着它们生前实力越强。
无数年来,这片土地下埋葬了一个又一个的文明,也埋葬了无数强大的存在...
那些沉睡了无数年的尸体被这黑潮惊醒,一个个怪物挣扎着缓缓从泥土深处爬了出来。
而那些黑潮井喷最浓郁的地方,一尊尊巨大的身影缓缓站了起来,它们像是长长的睡了一觉,醒来,便要毁灭世界。
这些“活尸”仿佛被某种神秘气息指引,对身边的魔兽视而不见,却本能地要撕咬一切活着的人类。
距离灰烬之森千百里外的“光辉之城”,便是整个阿尔科隆山脉以西最大的人类据点。
不多时,城外的荒原上,密密麻麻的“活尸”从地里爬了出来,
他们被活人的气息吸引,不约而同地朝着光辉之城集结而来...
起初的时候,猎荒者们还能轻松打碎那些从浅层泥土里爬出来的骷髅怪物。可渐渐的,泥土深层里,出现了一些能杀死高阶超凡的棘手“活尸”,还越来越多...
猎荒者们便龟缩在了机械城里,再不敢社轻易涉足荒原。
不过半日时光,越来越多的高阶“活尸”集结在了光辉城外,密密麻麻有数百万之多。弱到火枪就能打的粉碎的骷髅怪,还有高达数百米,火炮难伤的“巨人之尸”...
......
光辉之城的一个驿馆里。
一个靠窗的位置,有个穿着黑色西服的青年正在悠闲的喝着咖啡。
他看着远处荒原上冲天而起的黑色气柱,仿佛早有预料,嘴中呢喃自语:“‘黑潮’爆发了啊...”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和雷恩斗过地主的“克莱门斯·F·梅特涅”。
黑气井喷震惊了城里所有人,他却不急不缓地呷了一口咖啡,目光望着远处渐渐深邃。
城外开始出现了密集的“活尸”大军,留手城里的所有人都进入了战备状态。
光辉城变幻了防御姿态,火炮和魔法塔也纷纷露出了它们狰狞的獠牙。
城里,一片紧迫慌乱之景。
梅特涅的悠闲与之忙碌格格不入,他不急不缓地喝完了整杯咖啡。
又用糖匙有节律地敲击着杯口,发出清脆的响声。
铛、铛、铛...
沉思了好半晌,他这才像是决定了什么,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现在,也该去结束那一场赌局了...”
想想,站起了身来。
梅特涅身上蓦然腾起了一股非常诡异的气势。他拿起了桌子边的银柄手杖,像是魔术师一般,在空中挽了一个让人眼花缭乱的棍花。
“笃!”
待得手杖重重地杵地,一声清响,烟雾“噗”的一闪,从脚下腾起瞬间笼罩了全身。
烟雾散尽,再一看。
原本他那身熨烫着笔挺看上去无比绅士的黑色礼服,像是变魔术一般突然变得花花绿绿,看上去像是马戏团博人一笑的小丑服,很是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