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体检报告的那一刻,同事说我完美表演了一个“笑容逐渐消失”的jpg ,然后……我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手背上扎着点滴,病房惨白的大墙映着窗外晃动的黑色树影,就在我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醒了?”
我一看,是之前给我开检查单的医生,姓郝,长得慈眉善目的一老头儿——也慈眉善目地告诉我,我只能活三个月。
走出医院。
秋风有些萧瑟。
我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心想我杨某人活了二十七年,一直顺风顺水,这次怎么踩这么个大坑?还是踩完就嗝屁那种。
我不服!
我要上诉!
我要给天上管事的奉万字血书!
“为什么是我——”
吼完这一嗓子,我感觉所有的委屈都找到了一个出口,我蹲在路边,哭得涕泪横流。
第二天,我十分冷静地去公司递交了辞职申请,然后离开了A市。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象冢的故事?每一只将死的大象,总会离开象群,然后一个人孤独地死去。
身为中二之心不死的大龄热血少女,对生死,我自有自己的一套原则和看法——试想几个月之后,我形容枯槁地瘫在病床上,每个人都握着我的手,一副舍不得我去世的模样,光想想那个画面,我都恨不得把肺管子咳出来,或者诈个尸活跃一下气氛。
于是,我决定悄悄地走,悄悄地消失,悄悄地幻化成风、雨,宇宙的尘埃。
当然,在消失之前,我得把自己的存款都花完,顺便体会一下骄奢淫逸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