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女儿,现在都向着外人了。
等在房门前碰到徐眠月,听着大女儿文文雅雅叫了一声“爹”,徐老爹这才觉得心里好受点,幸好这大女儿是个安分不让人操心的。
谁料徐眠月看了一圈,问道:“爹,云......他们几兄弟呢?”
“他们去鸿蒙书院司家做客去了。”徐老爹木然说了这一句,就离开了。
“去司家做客?”徐眠月疑惑道:“他们伤的那么重,怎么就突然去司家做客去了?”
“爹?”
回答她的,只有徐老爹沉默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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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家,水镜苑。
司凤钰呆呆的坐在窗前,显然心情有些不太好,早上她发了一波病,虽然一阵子就过去了,但这发病时浑身如虫噬的痛苦却深入骨髓。
只是她性格坚韧,忍一阵子也就忍过去了,家里人只道她是底子虚弱,吃些温补的药,慢慢将养也就好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病绝不是这么回事。
但是这病,却不能对任何人说,隔一阵子就会发病的事,连贴身服侍得梅香都不知道。
只是随着病情发作得越来越频繁,她已经快渐渐控制不住自己了。
到时候,不是去死,就是会疯。
这两种结局都不是她想要的。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梅香步履活泼,提着檀木雕花的食盒走进来,“小姐,先将药粥喝了吧。”
“父亲呢?”司凤钰眼皮都没抬一下。
“家主和二爷在外厅说话呢。”边说着,梅香将盖子打开,端出里面热气腾腾的药粥。
听闻,司凤钰的秀眉几不可闻的蹙了下,眸中闪过一丝防备和厌恶,随即被长长的睫羽掩盖。
“那大哥呢?”
“家里有好几天都没见大公子了,家主也正在寻他呢。”梅香端着碗过来,道:“小姐先喝药粥吧。”
“拿走,我不喝。”
“可是小姐,你的身子......”话未说完,就见司凤钰斜眼瞥过来,眼神冰冷刺骨,看着自己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小,小姐......”梅香被吓呆了,手中的碗掉在地上,滚烫的粥泼了一地,溅在她的脚上,烫得她连退几步。
青花瓷的碗在地上滚了一个圆。
“我现在不想喝,你先收拾了下去吧。”司凤钰闭了闭眼,放柔了声音,道。
“是。”梅香蹲下身子去捡碗,趁着起身的空档偷偷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如常,这才放心去收拾地上的残渣去了。
“瞧瞧,是谁惹我妹妹不开心了?”一道爽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一个身材高挑的青年从门外阔步走进来。
“大公子来了。”梅香喜道。
“你先下去吧。”
听闻梅香行了一礼,告退了。
来的人正是司龙珏,他个子高瘦,面容和司凤钰有几分相似,不同于妹妹犹如秋水的冷眸,他的的眼尾上挑,眼型酷似两瓣桃花,笑起来像两弯下垂的月牙。
他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色长袍,衣袍工整的扎进腰间的白玉腰带里,脚上踏着同色鹿皮靴,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成一个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中。
精简干练的装着和俊朗的外表冲淡了那双桃花眼带来的多情,整个人显得神采飞扬,背着双手走过来时,如一缕不可抗拒的太阳,冲淡了司凤钰周遭的雾霾。
他扬起一张笑脸,凑到司凤钰身边,笑道:“我来看我妹妹,凤钰儿高不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