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奉仰头大笑,猛喝一口酒:“论学识,你叫我声先生不为过。”
秦奉此话说来也不假,秦奉知识广泛,竟能称“大先生”也定是有过人之处。
听秦奉的话,我反而对那书卷也上了兴致,便拿过那书卷看了几页。虽然里面的许多词句我不懂,但大致知道他们所要的结果无非就是如我阿爹阿娘,阿姐与姐夫一般罢。
见我看的入了心,秦奉浅笑,便一个劲的喝酒。
突然像是发现什么,对着秦奉道:“秦奉,你也这般岁数了,却不见你谈情说爱。我们天虞山和你相当年纪的早已儿孙满堂,你该不会有龙阳喜好罢?”
噗的一声,我脸颊便有点滴水珠,还伴着酒水味。
便见秦奉一脸哀怨,正抬袖抬袖擦拭着嘴角满是无奈:“你这都打哪里听说的词,却用在我身上?”
我满是不屑,将书卷放在秦奉的手中,秦奉拿起书卷一看,脸色霎时一阵青一阵白。秦奉苦笑,摇头叹气:“给你看这人界的书籍果然就糟了报应。这么多优美篇章你不见却偏偏看到这一处。”
说完秦奉举着的书卷一下消失不见,必然是被他藏了起来。
秦奉这才坐下,背靠幻聆树,自个儿喝起酒来。
“看你此次的元气,那玉清境果然是修炼的好地方,竟是将你这块朽木都能化为神器。”
我夺过酒壶满脸不乐:“好的不学,偏学我阿爹泼人冷水的坏毛病。”
秦奉轻笑几声,看着我掐指一算再道:“不错,不错,再不久便能去人界历练。”秦奉说罢又一下夺过我手中的酒壶饮了两口便摇了摇道:等我取些酒。
秦奉在酒窖取了新酒,与我喝酒时道:你让姑雀那丫头给我传的话,我猜想定是气话罢?不过我也当了真,给你用那年的杏花酿了些酒,就埋藏在凤凰坳后的杏树下。
我一听便知是雪谷。
我想了想对他道:待我去人界历练回来便取,多存些年头酒味便更醇香。
和秦奉闲聊了时刻,拐了些陈酒我才起身回凤凰坳。
过两日我便要浴火历劫,这些时日我也未去任何地方,就呆在自己的树洞里。
阿娘来我屋子,手上端着鲜花做的糕点,专门是为我做的。天虞山什么不多,就花卉多,因而总是会有不同的人做着不同的鲜花糕点,自己想吃什么了就带着自己的东西去那家换取。
阿娘见我坐在秋千藤椅上发呆,便将糕点端到我面前,亲手拿了块放我嘴里。
我嚼了几口,回头笑着道:还是阿娘做的杏花糕最香嘴。
阿娘慈祥一笑,坐在旁边的树墩上,将糕点也放在桌上。我们的家具均是古木所成,椅子若非是树墩,便是树枝所编制而成。桌子便是大的上万年的树墩或是古木拼接而成,床也是万年树干挖空后,再用树藤编织而成。
“阿娘见你如今的法力颇有长进,也不知这些年到底吃了多少苦头。”
我吃着手里的糕点对阿娘道:“总归要吃些苦头才能长进嘛,阿霓不如阿娘自带仙根,生来便是上仙,我是要自己修炼才能够飞升的。”
阿娘眼睛有些发红,声音哽咽,拍着我的手道:“阿霓如今懂事了,也不知是好是坏,听得阿娘心疼。”我左手一伸,凭空多出一盏酒壶,便是在秦奉那里拐的陈年酿酒。
我喝了两口,“好事呢阿娘,免得阿姐总说我没心没肺。待我早早修得上神,叫阿爹刮目相看。”
阿娘满脸无奈,伸手点了点我的脑袋:“你向来攀心太盛,又如你阿爹好颜面。凡事都想强过别人,不愿输人一筹。”
我放下手中的酒壶与糕点看着阿娘:“阿娘,阿姐五万多岁了才修成上仙,我若早她些可不让她刮目相看么?阿姐向来觉得我没出息,好吃贪玩,懒于修炼,再如何我也是拜师玉清元始天尊的,可不能让她小瞧了去。”
阿娘轻笑,被我认真的态度和眼神逗乐了,见阿娘笑了,我也笑着举起酒壶继续喝了两口。却被阿娘一下夺了去,阿娘神色不悦:“好歹是个姑娘,好酒成性可不像话。往后还是多注意些。”
又是如此,都讲凤凰族重女轻男,如今却又用俗礼来约束我。
阿娘知我心里不悦,便道:“毕竟你与天族有婚约,又与那天族殿下同在玉清境拜师,你若如此行事倒是让天族笑话咱们凤凰族的人没礼数,缺乏管教。”阿娘将酒壶放在桌上,正色看我,眼眸中多了几分严厉:“在天虞山你随便如何都行,只是这喜好一旦成了习惯,便难以把控。你如今在天界的行色便是代表了我们整个凤凰族的行色,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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