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我便什么也忘了,忘了自己身处何地,也忘了自己即将面临的身份,更忘了自己所要承担的责任。
被他抱在怀中,我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困了,还是醉了,能在他的怀中我便安然。
“阿霓,只要能留下你,哪怕让你恨我。”
我摇头,倘若能留下,倘若不以天下为陪葬,我定然会放下一切奔赴到他的身旁。
我们之间就连爱都不够,哪有空闲说恨?
就在他倾身而来时,我当真将所有都抛之脑后,他想要的我都会满足。因为我知道,他除了我,当真没了情感寄托,可以说他的心也一并死了。
当初幻聆也说,倘若我离开了他,他会怎样天翻地覆一场!
若非紫昊以生灵为要挟,阿暄定然会天翻地覆一场的。是我们实在背负不起那些罪责,纵使情深也是枉然。
阿暄,哪怕得罪紫昊我也顾不得一切,这一刻,我当真是情迷,也忘了所有。
或许彻底醉了,之后我什么也不记得,几番缠绵,相思入骨,唯有欢好方能证明彼此的爱而不得,以及情深意浓。。。。
我醒来之时,却见身在望舒宫,又想着记忆中模糊的片段,头尚有胀痛感。我拍拍脑袋再次确认了一番,似乎也发觉了些不对劲,瞬时全身发凉。
直到紫昊推门而入,手里捧着玉碗,满眼含笑地轻声问道,“阿霓,醒了么?”
我微皱眉头,不等我回答,便见紫昊脸上满含春风,“这是醒酒的玉露,你先喝下。”
我脸上的表情瞬时僵硬,紫昊仍然径直坐在旁边,语气温柔,“怎么了,阿霓?”
他边说着,边将玉碗送到嘴旁,我死死地捏着紧裹自己的锦被,全身已经不受控制的猛烈颤抖。见他将玉碗递来,我一把打翻玉碗,满眼是恨地看着他,“是你?”
他并未说话,我又怒声问道,“趁我醉酒,欺我无识,紫昊,你让我如何能原谅你?”
紫昊收起笑意,换作满眼的颓废和祈求,沉默许久之后才叹了口气道,“阿霓,我是当真不想失去你。”
只是被欺骗的感觉当真不好受,虽然怪我醉了酒,但他明知我是醉了酒却还趁人之危,这又岂是君子所为?
“我不想看见你。”
紫昊见我痛哭淋漓,自己也落下眼泪,“阿霓,为何你就不能忘了他?”说罢,紫昊上前来抱着我的手臂,语气之中带着卑微,就如祈求,“哪怕是将我当作他,只要你能回心转意。”
“你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不是我平心静气,是我当真不想多说,此时我心绪混乱只想独自静一静。
紫昊还在一旁诉说衷肠,我却心中烦闷,大吼道,“出去!”
紫昊又轻声道一声“阿霓”,我此刻情绪有些激动,连吼几声“出去”,他也看出我这时过于偏激,只得忙道:“阿霓,你莫急,我这便出去。”
紫昊话说着,却仍是踌躇不前,我索性一挥袖将身旁器具朝他抛去,只见他左闪右躲着退出门,那些瓶瓶罐罐的装置品尽数撞上门,发出各种刺耳的破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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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如何发泄,只得一遍一遍地拍打着锦被,又是一巴掌一巴掌地拍着自己的脸和头,若非醉的一塌糊涂,我又岂会将紫昊误认成了阿暄?
悲戚不已,只得一声怒吼,再一挥袖将殿内摆置翻了个一片狼藉,然而即便如此也无法释怀心中的愤怒和屈辱。
胡乱穿好衣裳,望着周围的狼藉,我瘫软在地,哭的更是筋疲力尽。直到双眼发胀,再也落不出一滴眼泪来。
即便是留下,可也不该受此屈辱。
我实在后悔自己为何要喝醉,我暗自发誓,往后决不再沾酒。
只知门外响起紫昊的声音,让我莫要伤了自己。或许是觉着殿内突然安静,紫昊刚刚打开门又被我挥袖以灵力关闭。直到幻聆与锦翟前来,见我形态过于萎靡,终究也哭红了双眼。
锦翟刚刚生产,虽是过了这些时日,可终究不敢太操劳,也不知他们如何知晓了我的事。问过才知,少司命担心我自残了自己,便前往丹穴山寻阿哥前来劝我。
阿哥心中愤怒,便前去与紫昊争吵。锦翟却是听了五师兄的话前来安慰我的,五师兄本是与紫昊询问继位之事,却见紫昊满脸憔悴地模样,问过之后才知此事。五师兄怕我心中想不开,这便派了小仙请锦翟来安慰我。
锦翟哭道,“见你这般模样,我倘真是心疼。他既是真心,为何又要如此?”
我说话间似乎连开口都有些费力,声音嘶哑使得我更显凄惨可怜。
“也怪我自己贪了杯,迷了眼。”
幻聆听后叹了口气,我赶忙抓住幻聆的手问道,“阿暄可听了这事?”
幻聆摇头,“如今,天族与冥界互不往来,他自然是听不到的。”
我这才松下一口气,锦翟拉着我的手一边说着心疼的话,一边又说着劝慰我的话。我只让幻聆一定莫让风声吹入冥界,在落入他的耳里。
锦翟只道,“不过迟早的事。”
确实,没有不透风的墙,哪怕是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