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每日往返于两处,司命殿以及天后宫,长达百日的来回蹲守,他倒也不辱使命,听了些墙根话。
那时母后与锦翟诉苦:这事是我的心中刺,虽说是灵娲母神的自私,但从未有谁与我说过有关阿暄的任何事,似乎连你们都觉着忘了正好。
锦翟安慰道:如今阿念三百岁了,既然已无缘分,为何不能放下过往?苦苦挣扎,最终伤的不仅仅是天帝和你,还有无辜的阿念。
阿念的母后说道:我只是想到与他的那几百年,实在觉得耻辱。我可以忘了过去,可不该以这种欺瞒的方式。
锦翟听罢又安慰:到底是灵娲母神骗你喝下的忘情露,而非他。
阿念的母后又道:怀了阿念时,可不是他怕我记起阿暄而常框我饮下忘情露么?
只听见一声重重叹息,阿念的母后再道:他们何尝不是自私的为了自己?
阿念不知道父帝与母后经历过什么,更听不懂母后与锦翟的话到底又是什么意思,他关心的只是如何让父帝母后和好如初。
阿念想到叶冥暄说的司命殿,又在司命殿去翻阅三百年前的姻缘神史。一连几日在司命殿中徘徊,少司命问起阿念时,阿念称想要了解姻缘神史。这事儿时日久了,也被天帝紫昊发觉,问了照顾阿念的仙娥才知,阿念近来常去司命殿。
紫昊拉住阿念问:阿念何时对司命殿起了兴致?
阿念说:阿念帮母后查询三百年前与父帝的姻缘史。
紫昊问:母后为何突然让你查询?
阿念又说:是阿念想要让父帝母后和好如初,阿念实在不知为何父帝母后会这样生分。
越说越觉得自己可怜,阿念没有忍住便哭了起来:别的孩子既有爹疼,又有娘爱。可阿念三百多岁了,也就生辰时与父帝母后团聚了几日。阿念不想成为野孩子,那日母后告诉阿念,若是阿念帮母后解了疑团,看一看三百年前的姻缘史便知晓始末缘由。
紫昊抚摸着阿念,也红了眼圈,蹲下身来为阿念拭去眼泪。
“阿念,不怪你。你也不是野孩子,只因父帝的确做了让母后生气的事,母后没有不疼你,父帝也没有不爱你。”紫昊深吸一口气,抱着阿念道,“父帝和阿念一样不想失去母后,阿念,我们一起努力。”
“父帝,可是母后不喜爱阿念?”
紫昊轻声安慰,“母后喜爱阿念,母后恨的是父帝。”
阿念追问,“那为何又与父帝生育阿念?若是喜爱阿念又为何阿念至今也没有名字?”
“对不起,阿念。不怪母后,是父帝当年伤了母后的心。”
“父帝究竟做了什么让母后生恨的事?只要能让母后原谅父帝,阿念愿意离开,不再出现。”
紫昊将阿念抱在怀里,此刻不经落下眼泪,更是哽咽。小小的阿念太懂事,所以让他愧疚。
是自己的执着伤了无辜的阿念,可若重新选择,他依然会如此。
有些执念,明明坚持是错的,可就是无法放下。不是不甘,是不舍。
身旁的仙娥也心有不忍,天帝与天后的感情纠葛是天宫唯一的憾事,而无辜的小殿下也让天宫的大小神仙心疼。
紫昊抱着阿念入了殿,将睡着的阿念放在榻上。伸手抚摸着阿念的脸,紫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后转身离去。
阿念没有睡着,悠悠起身,悄悄尾随。阿念见父帝入了司命殿,眨了眨眼睛,吸了吸鼻子。那位泰神府君说,如若父帝独身一人去了司命殿,那便是为了他母后回心转意的事。所以阿念认为,母后和父帝要和好如初了。
殿里传来司命的声音:天帝请放心,殿下并未查到当年的事。
紫昊又问:本帝知道阿霓于你兄妹有恩,只是你们兄妹二人应该知晓,阿霓顺应天道才能拯救苍生,否则她便会身负恶名。
大司命道:娘娘心怀苍生万灵,只是对私事,总需要时间。
少司命又道:天道早已运转,我与哥哥也不敢做危害苍生之事。
殿里沉默,许久又听得紫昊的声音:你将三百年前,本帝与阿霓的姻缘史拿来。
又是好一会儿,紫昊道:这史册留着,终将是祸事。你们记住,此事谁也不可提及。
阿念不知道里面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敢去问谁,索性转身偷偷去了泰峰。
叶冥暄见阿念前来,既有欢喜,却也有不安。灵霞元君正在一旁禀报琰君上交的公文事,见阿念来后,便只得停下。
叶冥暄笑着问阿念知道了什么,阿念认真而严肃地问叶冥暄:你真能帮父帝母后和好如初么?
灵霞元君听后一脸诧异地看着叶冥暄,叶冥暄却点头微笑:言必信,行必果,我不会骗你。
阿念重重点头道:好!
阿念记性很好,锦翟与母后所说的,而他听到的内容都一字不漏地告诉了叶冥暄。
灵霞元君听后震惊不已,叶冥暄却身子一颤坐在地上。灵霞元君赶忙上前搀扶,哪知叶冥暄已经红了双目,噙着泪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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