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个回合之后,雪月剑落入了鬼月君手中。
剑身上沾着鬼月君的血,悲鸣不已,似是在愤怒落入敌人之手。
萧镜水见状,脸色微变,握着异水扇的手不由收紧,骨节泛白。
她极速往后退去。
界主轻叹。
看来,胜负已分。
然而就在那么一刹那,萧镜水擦着他的肩而过,有薄而利的刃自扇骨间伸出。
短刃借着这么一刹那的功夫,又狠又深地划过界主的咽喉,而萧镜水死死扣住他的肩膀。
界主反应很快,反手一掌将萧镜水击退数十米,如折翼的鸟儿般从半空坠落。
还不待他有进一步动作或言语,一把半黑半白的长剑自他后心贯入,有一截剑尖从前胸冒出。
嘀嗒嘀嗒,血顺着剑尖源源不断地流下,洇湿了界主蓝色的衣袍。
界主脸上的表情顿时消失了。
他面无表情地垂眸,就见鬼月君扶起了重伤的萧镜水。
她戒备地挡在萧镜水前面,另一只手打出手诀,将刺穿界主胸膛的那柄半黑半白的古怪长剑唤入手中。
“你一开始就在演戏。”
界主面上覆上了一层寒霜。
他这次没有用“你们”,因为他已经清晰地意识到,哪怕分裂成两半的灵魂难以再融为一体,萧镜水和鬼月君也是一个人。
无论是鬼月君刺伤萧镜水,萧镜水佯怒划破指尖,还是之前几乎乱真的对峙打斗,不过都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好给他致命一击,仅此而以。
“咳。”萧镜水压抑地咳嗽了一声,拭去唇角的血迹。
“我总不会让自己陷入那种可悲的境地。”
连自己都能背叛自己,那未免太可悲了。
她也从不是一个怕死的人。
界主沉默片刻,身上的伤口渐渐愈合,唯有衣袍上的血迹证明着这场精彩绝伦的欺诈的存在。
“戮天者,或许该换这个称呼来称呼你。”
伤口虽然愈合,但是痛感仍在。
蛛丝马迹串连起来,拼凑出一条令他心惊的答案。
渊应该早知道了的,但是他没有告诉他。
界主讥讽一笑:“可惜,你的对手是我。”
这个世界是属于他的,整个世界都是他的领域。
在自己的领域中,他才是绝对的权威!
界主飞掠而下,化掌为爪,直取鬼月君的咽喉。
锋利坚韧的细丝袭上界主的脖颈、四肢与腰腹。
然而却被他轻而易举地碾碎。
界主扼住鬼月君的咽喉,似笑非笑地看向抱琴的萧镜水:“小家伙,有些事,做一次就够了。”
风花琴上,赫然没了琴弦。
“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吧。免得留下遗憾。”
鬼月君原本苍白的脸色因呼吸不畅而升起一丝诡异的潮红,暗金色的凤眸中是不加遮掩的杀意。
萧镜水平静道:“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