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总的来说就是赌坊这片地界无视一切礼教规矩。”其厌回答道:“若要仔细解释大致能分为两点,一为无心,一为有心。”
“这无心,便是对于赌坊内的许多生灵而言,你们所认为的天经地义的事情,在他们那里可能根本就没有丝毫概念。”其厌也不等发问,直接解释道:“赤身裸体显露于众目之下如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行云雨之事亦如是。”
“这有心嘛也不难理解,想必你们已经大致猜到了一些。就是对于某些事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们要的就是为所欲为,是故意将私密难言之事公之于众,将丑陋不堪之念大肆宣扬。”
“所以像方才那样的场景,无外乎两种情况。一种是那二人当中有一个是输了赌局的,应胜者要求寻一人和他(她)一起……”
其厌话未说完,除了仍旧处于发懵状态的缘何,芫芜皱紧了眉头,陵游则是在原来的基础上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那个被找来……配合的,”芫芜问道:“是怎么找来的?”
“这就要看输者了,有可能是甘愿现身的‘熟人’,也有可能是被随手拽过去凑数的。”其厌知道芫芜想要问的是什么,遂直接深入解释道:“自愿的暂且不提,若是被随手拉过去的,那一定是个修为不如人的。”
“还是那句话,赌坊唯一的规则便是弱肉强食。任何一个生灵都可以随意将任何事情施压在修为不如他的生灵身上。反之面对比他强的生灵,那他就是旁人随时随地可以吞入腹中的肉。”
“另一种呢?”芫芜沉默片刻,问道。
“还有一种则是做赌局的正是地上那两人,其中一方输了,所要付出的代价便是在诸多目光的注视下陪赢的一方行云……”忽然瞥到缘何懵懂的脸,其厌意尽即止。
他们一边走一边听其厌讲述赌坊的弱肉强食,却未料到话题尚未结束,比听人讲述更深刻的体验便降临到自己身上。
芫芜正想继续发问,忽觉一股陌生的气息瞬间来到近旁。
“谁?”
“什么人?”
和她一起发声的是陵游,同一时间一团黑气冲向芫芜左侧。下一瞬,却忽然消散。
“到底谁在作祟?”看到这一场景,芫芜比陵游更加惊讶。可是她话音落下,那股陌生的气息又瞬间消失。
其厌领先他们两步走在前面,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随即一个念头涌上心头,未来得及开口,便见一直被芫芜握在手中的上邪凭空从她手中抽离。
芫芜没有防备,反应过来立即收力,却只抓住了剑鞘尾部。
“陵游!”
又一团黑气自陵游掌中飞出,顺着剑鞘冲撞过去。这一回倒是没有消散,但也没有击中什么。
芫芜握住的是剑鞘最后三寸,她催动了灵力,却还是未能阻止上邪抽离出去。
陵游两击未中,给了那不曾现身的鬼祟东西出手的机会。一股泛着乌青色光芒的灵力从虚空中出现,袭击的对象,是芫芜右侧的缘何。
这一击先不论威力如何,效用却好得出奇。既阻止了陵游紧接着发出第三击,又让芫芜错失了追赶上邪的良机。上邪从她手中离开,转瞬便没了身影。
“果真是好东西,现在归本坊主了。”虚空中传来宛如鸦叫的声音。
“十六坊主!”其厌急忙大喊,“你先等等,听在下一言。”
“原来是小九的朋友。”难以入耳的声音再次传来,对方似乎刚刚注意到其厌的存在,“怎么,管闲事管到本坊主这里来了?”
“怎敢,怎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