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坊主思虑缜密,行事谨慎,因同时具有人狐两族血统,更是有着常人羡慕不来的天资。”其厌大声喊道:“他年纪轻轻便成就卓然,一百年前尚且声名不显。但是百年前横空出世,紧接着便一鸣惊人,将当时的十九坊主击毙于掌下,直接取代了他的位置,一跃成为赌坊除坊主之外的第十九人。”
“你在干什么?”听见陵游的话,缘何不满道:“为什么要夸那个白尾巴?”
“小恩公这你就不懂了。”其厌闻言声音更大,“在下这是在实事求是,六坊主修为极高这是事实,事实就该让人知道。而且这是赌坊众所周知的事情,你们三位初次来到,我理应多介绍介绍才对。”
“你不是……”
缘何欲再发问,被其厌直接打断或者说被他的声音直接压了下去:“这个六坊主呀,一入内城便是十九坊主。据说当时那一战打得是天昏地暗、风云惨淡、哀鸿遍野、日月无光。”
说到兴奋之处,他“唰”地一声展开手中折扇,袖中的小厌也跑了出来,顺着他的手臂爬到肩膀。
“叽叽,叽叽……”
缘何的身体立刻僵住,像是被从脚到头浇筑在了封冰块里。他把目光转向战局,极力忽视那让人心肺颤抖的叫声。
“小厌呀,你也想听我说六坊主的英雄往事?”其厌点了点小厌的头,煞有其事道:“好,那我就仔细说上一说。”
“那一战中,六坊主先是以咒术力压当时的十九坊主。但是据说最后打杀招,却是火焚。”
听到“咒术”二字的时候,芫芜正好一剑劈向有苏纯狐左肩,被他以右手出掌化解。接住上邪的并非他的手掌,而是掌心一股黑气。
不,也不能算黑气。那东西和陵游所用的浊息并不完全一样,颜色相同,但相较之下有苏纯狐掌心的更虚。
浊息有色而无形,混了灵力才能看出虚影。而有苏纯狐使出的,更像是灵力被浊息浸染,混上了杂色。
“要说起这咒术,还要从远古时期的巫术说起。”其厌的声音再次响起,“巫术包含两部分,一部分是预测未来的占卜之术,另一部分是施加未来的诅咒之术。”
“一开始的诅咒之术见效极其缓慢,毕竟是施加于未来的术法。但是这打架的时候你出了一拳,却要到明天才能看见效果,那多不爽呀。”
“叽叽,叽叽……”
“小厌你别急呀,我这不是在跟你解释吗?”其厌接着道:“于是乎上古的先贤就琢磨,怎么才能让它见效快一些。也不知积累了多少先贤的心血,后世所见的咒术终于成型。这诅咒下到敌人身上的效果如何,多久开始起效以及生效的时限是多久,都能被使用者所控制。”
“这见效最快的一种,便是打在敌人身上立即就能让对方感受到痛苦。其实说白了,就是通过特殊的方法把怨念融到了灵力里面,从而一分的灵力打在敌人身上能生出两分甚至更多的效用。”
“所以啊我猜想,这练习咒术时间长了的人,说不定灵力的颜色都是黑的,和这赌坊里四处飘的浊息差不多。要么就是红的,血红血红的。”
纵然只是一瞬,芫芜明显捕捉到了有苏纯狐的停顿。而当她意识到的时候,陵游已经抓住了机会。掌心的黑气直冲敌人面门,逼得有苏纯狐立即后退。
芫芜则抓住了这次机会,直接放开上邪,任其自己追赶上前。
可是有苏纯狐的修为摆在那儿,即便如此也只是将他逼出了狼狈,却未能伤其根本。
芫芜和陵游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瞬间撇开之后具是竖起了耳朵接收其厌的聒噪。
“当时那位十九坊主之所以败了,是因为他修得恰好也是咒术。这两个咒术打起来,比拼的就是灵力了。由此可见六坊主当时那么年轻,灵力就已然不容小觑。”
“小厌,那你说要是咒术对上别的术法,会是什么样子?”其厌又戳了戳小厌。
“叽叽,叽叽……”
“哦,原来你也知道呀。这所有的术法都以灵力支撑,所以只要修为够高,对上什么样的术法都不怕。”其厌又道:“但是还有一种情况,我在一本叫什么来着……反正就是一本书上看过,烈火可焚怨灵。想来这咒术最大的克星,应当就是能操纵烈火的术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