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兰暮江则被封为左谷蠡王,由乌侯秦分出,重新划分了营地。
但是由于当初仆兰暮江亲率仆兰部,将所有部众尽归左贤王,所以他拒绝了慕容廆的好意,草原人重承诺,所以仆兰部还是在左贤王帐下,仆兰暮江这个左谷蠡王则归左贤王直管。
见仆兰暮江执意如此,慕容廆虽然有些想法,但是也就尊重了他的意见。
封七那楼为骨都侯,硕托木隆因功也被封为都尉,叱利莫风因一直是慕容廆的护卫,所以他任狼卫统领,负责保护整个王廷的安全。
青鹘、七那颜以及仆兰部的勇士则由自己的主子回去分封。
如此这般,鲜卑的政权稳定,内部开始恢复。
就在鲜卑慕容氏政权再次更迭,慕容廆夺回大权之时。
晋国的朝廷从齐王、成都王、长沙王再到东海王,犹如水转百戏、走马观灯般的登上历史舞台,却无一堪当大任,最后终是灯媳马停步,旗卷虎藏身,闹闹腾腾的空欢喜。
与此同时,匈奴人左贤王刘渊趁着晋国内乱,起兵叛乱,直逼晋国的都城洛阳,傀儡皇帝与他所谓的皇室仓惶出逃。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司马氏的江山被司马家的王爷们折腾的濒临灭亡,各大门阀世家为了避祸开始南下。
此时琅琊王司马景文也无需诈酒避祸了,在顾荣和王导的安排下,再次踏上了前往建邺的路程。
与几年前奉旨调查阴兵借粮一案不同,此番建邺之行,司马景文没有了往日的风光,也没有知交好友的陪伴,更没有意中人的相随。
如今已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
又是一个夕阳下的傍晚,司马景文独自立在船头,目光清冷。
他望着夕阳照耀下的河面及两岸景色,思绪不禁飘忽了:
他仿佛看到独自立在船头上的杨韵,一身素衣,宛如出尘的仙子,在斜阳的照耀下,面若桃颜,泛着红晕,回头冲着他嫣然一笑........
司马景文痴了,他想伸手去轻抚杨韵,想抓紧她,留住她,可杨韵却越来越模糊,最后从司马景文的指尖溜走了......
“王爷!”修无际轻唤了一声。
司马景文回过神。
修无际知道,司马景文这是触景生情了,虽然杨韵随慕容迦去鲜卑有三年多了,但是司马景文对杨韵的思念却是有增无减,尤其是当他得知慕容王权易主之后,更是有所担心。
司马景文长吐了一口气,随后他又调整了思维。
望着越来越近的建邺城,自言自语道:“此番南渡,不知何时还朝了。”
他对于司马氏的乱局深恶痛绝,却又无可奈何,只希望此番能在江南有所作为,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日后是何等的建功立业。
于是司马景文回到船仓之中,提起笔,给慕容迦写了一封信。
这是司马景文第一次主动给慕容迦写信,信中将他此去江南的无奈和惆怅,向好友慕容迦进行了倾诉,同时也表达了自己的抱负,当然也问了杨韵好。
写好之后,便命人上岸将信寄给慕容迦。
司马景文到达建邺以后,住进了原东吴孙策的旧府,这旧府由王导提前进行了简单的翻新,改为琅琊王府。
而顾荣本就在建邺有自己的府邸,也就是原东吴丞相顾雍的府第。
而王导已在江东经营多年,早已在毗近谢家的乌衣巷建了府第,同时琅琊王氏族人也安排在此。
从此南朝乌衣巷的谢王两家,成为影响历史的两大家族: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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