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太傅要打萧璃手心,陵若蹬蹬蹬冲过来,护在了萧璃身前。
“太傅,姐姐不会说谎,她说不是她画的,就不是她画的,你不准冤枉她!”
陵若仰着小脸,凶巴巴的,“你打了姐姐,我母后要生气的!母后生气了,我父皇就会罚你!”
秦落羽有时被陵若这小丫头气得够呛,就会去找陵君行告状。
陵君行自然是站在秦落羽这边,板着脸罚陵若禁足练字,是以小姑娘这会儿张嘴就说出了这句话。
荀太傅自然不为所动,“太学是读书的地方,课堂上犯了错,就要挨罚,便是说到皇上那里,也是这个理!”
萧璃不想把事情闹大,想着也就是三戒尺,疼三下也就过去了。
“若儿,没事,你先坐回去。”
她安慰着陵若,推着她回座位。
暗暗吸了口气,萧璃将手伸出来,荀太傅扬起戒尺,正要打。
“太傅。”
少年清冷的声音响起,陵坚慢慢站起身来,“她手里那画,是我画的。”
萧璃愣住,荀太傅也愣了下,“可我分明看见......”
“荀太傅看见的未必是真,看不见的,未必就不存在。”
陵坚指了指荀太傅背后,“太傅看不见自己身后,难道太傅身上的东西就不存在了?”
一众学生顿时都探头看去。
看清荀太傅背后的衣袍上贴着什么东西,孩子们没忍住,有几个笑出声来。
荀太傅反手往背后摸了摸,扯下一张纸来。
只见那上面同样画着一张乌龟,跟萧璃方才那张差不太多。
唯一不同的是,作画之人好像生怕别人认不出他似的,乌龟旁还写了三个字:“荀太傅。”
字迹的确是陵坚的字迹。
荀太傅气得一把将画揉烂了,“太子殿下如此胡闹,眼中可还有我这个太傅???”
陵坚神色淡定地回答:“有的。只是课堂上偶尔无趣,便聊作此画,以为消遣。”
这回答简直如烈火浇油,荀太傅心头火蹭就冒了起来。
荀太傅示意萧璃坐下,黑着脸走到陵坚身前,“太子殿下他日要肩承天下重任,不好好学习上进,却如此目无尊长,放任自我,无视太学纪律。今日须得加倍重罚,以示惩戒!”
陵坚平静地伸出手:“但凭太傅处置。”
荀太傅狠狠瞪了一眼陵坚,毫不留情地照着他的手啪啪啪就打了下去。
每打一下,小伙伴们脸上挂着的笑意就收一分。
当十戒尺之后,荀太傅板着脸要陵坚伸出另一只手时,大家伙的表情凝固了。
荀太傅竟然是来真的,说重罚还真是重罚。
平日五戒尺就能解决的事,竟敢生生打了陵坚二十戒尺!
戒尺每打一下,萧璃觉得自己的心都颤一下。
她八岁进宫,而今已然在宫中呆了两年,但与陵坚并没有太多来往。
甚至可以说不熟。
陵坚平日常在太学,而她除了陪陵若,便是呆在月璃宫。
两人很少见面,逢年过节时因为宫里有家宴,呆在一起的时间会久一点,但彼此之间也不曾说过多少话。
萧璃是真没想到陵坚会为自己出头。
二十戒尺下去,陵坚的两个手掌心都已然红肿起来。
他竟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从头到尾神色淡定如初。
一众人等都对太子殿下佩服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