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坚愣住,满腔的愤怒,因为她的眼泪,无从发出。
他沉着脸,一言不发地抱着萧璃,送她回宫。
这一晚,他没有留在月璃宫。
然而从这一天开始,萧璃被严密看管起来,再不得半点自由。
她不吵不闹,很是安静地接受陵坚的安排。
可是陵坚每次来月璃宫时,她再不会像以往那样,温柔地笑着,甜甜地喊他表哥。
她淡漠地看他一眼,随即移开视线,仿若不认识他。
她这般态度,激怒了陵坚。
他掐着她下巴,厉声问她:“萧璃,你到底想怎样?”
萧璃侧着头,用近乎天真的语调说:“我想离开皇宫。”
陵坚黑着脸,“休想!”
她就不说话了,连目光都不再落在他身上。
好像他只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陵坚却并不肯就这么放过她。
他在她身上狠狠发泄着几要杀人的怒意。
她闭着眼眸,死死咬着唇,身体绷得紧紧的,不肯发出任何声音。
她不肯取悦他,也拒绝回应他。
然而她却不知道,她越是这个样子,只会越让他想要狠狠地要她。
萧璃不愿意跟他说话,慢慢地,陵坚也就不再白天来看她。
总是在夜晚。
他再也不复往日温柔,动作粗鲁,甚至会故意弄痛萧璃。
看到她眼中含泪,咬牙苦忍的模样,有时他心里也会生出怜惜之意。
他俯身温柔地吻她,欲望平息后,想要像曾经那样揽她在怀中。
然而她淡淡一句话,轻易就挑起他的怒意。
她说,“皇上想要的不是已经要过了?不如以后,皇上要完,就回乾元殿吧。皇上在这里,我会做噩梦。”
陵坚真的很想掐死她。
他怒气冲冲拂袖而出,从此,再也没有留宿月璃宫。
有一段时间,陵坚不曾来找过萧璃。
他随意地翻牌子,随意地决定,今夜留宿何处。
然而却终究忍不住在醉酒的夜晚,再次来找萧璃。
他十岁为太子,十六岁登基为帝,将偌大的陵国治理得还算井井有条,从不曾尝过挫败的滋味。
可是在萧璃这里,他却一次次受挫,近乎心灰意冷。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萧璃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知道自己以前做错了,他愿意弥补,可是萧璃,根本不给他弥补的机会。
月璃宫不再有安神香,然而萧璃却偷偷喝了避子汤。
太医院自然是不可能为她开这种药的。
萧璃倒是有本事,竟然说服身边的侍女朝云,借口为萧璃取药,悄悄从太医院为她偷来了避子汤。
后来还是太医院发现药明显少了,以为出了贼人,一番查找下,这才发现朝云偷药的事。
陵坚震怒无比。
萧璃跪下来为朝云求情,求他饶朝云一命。
陵坚冷笑:“朕还以为你哑巴了,原来还是会说话的。”
不肯对他说一个字,却肯为一个侍女跪下来求他。
陵坚对萧璃只觉恨极恼极。
若是她肯像以前那般,叫他一声表哥,软下性子来,求他一求,他也就饶了这个侍女。
可是她口口声声喊着皇上,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
她想要这个侍女活,他偏要这侍女死。
朝云被拖出月璃宫时,萧璃望着宫门的方向,身子颤抖得厉害。
良久,她转过身来时,神色平静,无视陵坚的存在,径自进了屋。
照顾她的侍女接连许多天来报,说萧璃和以往一样,没什么太大异样。
陵坚便多少放下心来。
这之后,陵坚一个多月,不曾来过月璃宫。
直到那晚,他在梦里梦见萧璃,醒来难以成眠,不知怎么,就到了月璃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