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微微探下的身子突然僵了一下,手指微微卷起,又缩了回去。
阮籍也不催促,好脾气的自己起身,候在一旁,温润道,“我知道父王与二弟定要许多的话要讲。便不多打搅,我人就在密室外,若是有需要我的,只管开口就是。我听的见。”
这是明着告诉你们,我可在外头听着墙角呢,今儿你们就将话给是明白了,天天瞧你们这样阴阳怪气的,我瞧着也别扭。
阮尚有些无奈的喊了一声大哥。
他大哥头也回,理都没理他得出了密室。
眼下密室里只留下他们两看相厌的父子二人,一时陷入了沉默。
原本后悔对儿子出重手的龙王,被大儿子这么正儿八经的一“搅和”,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于是,两父子斗鸡似的,你瞧我,我看你,都不率先开口。仿佛谁先开口了,谁便露了短处。
密室急静悄悄的,身为老大的阮籍无奈开口,“父王,你这几日担忧二弟的龙鳞,寝食难安,为何不告诉他!”
龙王粗浓得眉眼一竖,当即就要否认。
阮尚听罢,显然不相信阮籍所说。
只听阮籍在外,又幽幽道,“二弟,你曾言说你日后与东海恩断义绝,那为何私下里又偷偷的教阮桑法术。且还将你生平最为得意的绝学龙吟教与他?”
龙王不敢相信的望着这个二儿子,龙吟是每一尾龙所领悟到的法术精髓,阮尚的修为,如今远远在他之上,他肯教导阮桑,他着实没想到。
阮尚暗骂阮籍多事儿。
阮桑那小兔崽子,竟也不守信用,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不会告诉任何人,转眼就将他给卖了。
龙王别别扭扭的开口,“你教导桑儿龙吟?”
阮尚见龙王意外得表情,冷哼一声,“不过是顺手罢了。若不是因为他有那个天赋,便是外求我,我也不会教授他!”
违心之言,绝对的违心之言。就算阮桑资质欠佳,就冲着阮桑是他侄儿,未来的东海龙王,他也会好生教导与他。
龙王被阮尚噎的哑口无言,隐隐有些动怒的架势。
阮籍幽幽道,“作为幼年的阮桑,尚且能坦诚相待,不知为何这做大人的,反倒不如一个孩子。”
龙王与阮尚齐齐的看向密室门口,异口同声,“住嘴!”
在外头的阮籍被两人同时骂,反倒开怀的笑出声,“二弟,你发现没有,其实你的性子是最像父王的,若说你们不是父子,怕是天理难容!”
阮尚深吸口气,“大哥,你若是继续在这儿,我笃定你不会听到你想要听的。”
龙王觉得自己一把年纪,被儿子拿捏,有些丢份儿,忍不住,低斥,
“年轻人,不讲究武德。偷听这种伎俩,实乃小人行径!”
两人同心协力得赶人,阮籍反倒放心下来,故作无奈道,“既然二位,不欢迎我在此,告辞就是。”
脚步声渐渐远去,龙王与阮尚皆无奈又好笑的摇摇头,
他这个大哥,一向沉稳,今日还是头一次见到他如此顽皮的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