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籍的目光在阮尚与龙王之间扫来扫去,脸上带着探究。
龙王干脆道,“此去魔界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阮尚。正好,你与阮桑都在,我便将话说明白了。父王我活了这大半辈子,都是为了东海,时刻紧记自己是个龙王,处处要以民众为先。时时刻刻的被人提醒,要以大局为重,以东海为先,可又有谁提醒过本王,我是个父亲,要以我的妻儿为先,为我的妻儿为重!”
龟丞相张了张嘴,有些羞愧的垂下头。
“阮籍,你可还记得当年从西海回来之后,你是如何怨怼父王的吗?”
被父亲翻出来陈年往事,阮籍一阵不自在,“当年孩儿年纪小,不懂事,惹得父王不快……”
“你怨怼的对,是父王做错了。”
幼时的阮籍可爱调皮,西海一事过后,整个人性情大变。
东海里的欢声笑语,不复往昔。诺大个东海,都是冷冰冰的。
龙王面带悲戚,“我对得起,整个东海,可是我对不起我两个儿子……”
其余几人面上皆是动容之色。
良久之后,龟丞相缓缓上前抱拳,“龙王……”
龙王低声打断,竟冲着龟丞相深深作揖,“我想为我儿子尽一份儿心力,还请龟丞相能成全我这一份儿爱子之心!”
阮尚心口发酸,附着在心口的那一抹痛处,竟有被治愈的错觉。
龙王去意已决,龟丞相也不好再以东海相逼,
“是老臣之错!”
在一旁的小阮桑是泪水涟涟,一把抱住龙王的大腿哭诉,“祖父,孙儿不怪你的,你去吧。孙儿跟父亲会留下来看好咱们东海的!”
龙王怜爱的摸着阮桑的头,“阮桑,这些年是祖父错了。你怪不怪祖父?”
阮桑头摇的险些断了,龙王接着轻笑,“那你且问问你父亲与米叔父可还怪祖父不曾?”
阮桑从善如流的回头瞧他爹与阮尚,阮籍含笑摇头,“父亲做的已经很好了,”
龙王眼眶泛红,又有些期待的看向阮尚,阮尚喉咙像是被砸了块儿石头,一时间气闷的说不出话来,阮桑眼睛里皆是紧张,无声的催促他,“叔父……”
龙王心知儿子没那么快能放下心结,摸着阮桑的头,哈哈一笑,“无妨,待祖父从魔界回来以后,说不定你叔父便能原谅祖父了!”
阮桑小脸儿有些失望,依然乖巧的点点头,“祖父且放心去吧,孙儿会替祖父照顾好叔父与父亲的。”
没能得到小儿子的原谅,若是说心头不失望是假的,但龙王也不想在人前给儿子那么大的压力,仿若没事人一样,挥了挥袖袍,“今日起,东海便交给阮籍与阮桑打理,本王去趟魔界,去去就回!”
说话间,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带着五彩鸡瞬间消失再原地。
东海岸,被摔得七荤八素的赤焰,依旧好风度的向龙王作揖表示感谢,
“龙王大人,您……”
龙王不等他话说出口,房里变了脸,哪儿还有发你猜在密室里的父慈子孝,单手叉腰,对赤焰怒目而视,“你,就是我儿的情敌吧!”
转着圈的打量了赤焰一番,摸不着头脑,“九黎那丫头,莫不是眼睛坏掉了,放着身边,我儿这么优秀的青年才俊不喜欢,偏要喜欢你一只五彩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