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心并无惧色,摆开架势,两个灵巧的闪躲,现身,二人便因身体笨重无法及时站稳,最后还都是脸刹,摔了个狗啃泥。
“哎呦,哎呦。”
二人在地上不断呻吟着,一个扶着老腰,一个摸着后脖颈,靠着自己或是相携着长久地都站不起来,嘴里还直撒泼高呼着:“毁容了,毁容了。”
“你们的脸啊,毁容就等于整容了。”
轻松解决了麻烦,乔锦心忍住上前踩两脚的不文明冲动,不屑的“切”一声,拍拍手,又急着去看巧儿的情况。
“小婶婶…”
巧儿已经幽幽醒来,精神还很不济。
乔锦心心疼的抚着她肿的老高的嘴角,恨恨道:“这帮毒如蛇蝎的老女人,刚才真应该再多甩她们几个大巴掌。”
“好了不说这些,我带你离开这儿吧。”
慢慢扶着巧儿站起身,乔锦心一下背起她,准备往处走。
“顾家的思过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顾老子威严的声音如约而至响起。
乔锦心不慌不忙转身。
“我只知道,巧儿现在需要回去好生躺着休养。”
乔锦心扶着巧儿继续往前走,并不惧他顾老爷的威风。
“还不给我拦住她!”
一声令下,几个彪形大汉从众人身后窜到前面排,如一道人墙,死死封住乔锦心的去路。
“给我把两人压到祠堂,等候发落!”
“顾老爷,动用私刑可是要吃官司的哦。”
还没等几个护院动手,一道沉稳清脆的女声又响起。
顾老爷子转身。顾家今日也是真热闹,她竟然也来了。
“牟大娘子私闯民宅,老朽也可以一纸诉状告到衙门。”
他很是不悦地皱眉,语气不善。
“哦?是吗?那要问问佟大人接不接了?”
牟大娘子满脸笑意,转头看向身后。众人循着她视线望去,一身暗红锦袍的男子,举着一把展开的山水折扇,遮着面儿,款款而来。
到跟前,扇子一拿开,果是阴魂不散的马爷。
乔锦心虽不待见马爷,但首见传闻中的牟大娘子,还是内心狂喜,如同小迷妹般,暗地里偷偷从头到脚打量了人家一遍又一遍。
这牟大娘子果然不是寻常人家的夫人。
一件利落干净的白衬衫,外套烟灰的西装马甲,配上同色系的马裤长靴,一把子头,整齐的梳在后面,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倍儿精神。
看她手里还拿着马鞭,鞋上还有不少泥垢,许是刚风尘仆仆赶回来,行头都没来得及换,便拍马赶到了这里。
再抬眼,看看一会严肃脸,一会对自己挤眉弄眼的马爷,乔锦心心里会意了大半:这救兵是他马爷,不辞辛苦特意搬来的。
“四衡啊,你今儿个怎么没来寿宴啊,是真的公务繁忙还是做大官了,不把我这个姨夫放在心上了?”
马爷陪笑着。
“哪能啊,四衡从小孤苦,无依无靠,要不是姨父姨母照顾着,哪有四衡今天啊。”
“嗯,你还没忘本。”
顾老爷子满意点点头。
“既然做了大官儿了,那闲杂人等就少来往来往,免得沾了晦气。”
见马爷还认这层亲戚关系,顾老爷马上蹬鼻子上脸,颐指气使,话都说的高人一等,满脸的傲气。
“哎呦,顾老爷这您可误会佟大人了,今儿这热闹是我非要来凑的,外头都传这顾家孙小姐得了失心疯,寿宴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剪辫子咒长辈。我这不是刚从外边儿做生意回来,得了不少新鲜玩意跟宝贝嘛,而且啊,还得了位得道高人,我想着让高人过来啊,帮着看看,说不定能有不少眉目。”
说到此处,牟大娘子故意靠近些,压低继续说道,“这高人神得很,要不是有他做法,那江洋大盗里三通,怎能像灌了**汤似的,听我差遣?”
顾老爷子虽然眼中仍存疑惑不解,但也一时间被唬住了。
“我就说你一个妇道人家哪有如此的能耐。”
顾老爷嗤笑。
“还不都依靠高人神通!”
顾老爷半信半疑,拄着手杖在一边不动声色。
牟大娘子见顾老爷子没再出声提意见,就很快张罗起来。
“先生?徐先生?”
牟大娘子回身张望。
人群自动分为两拨儿,纷纷给这高人让路。
高人一身青蓝灰棉布道袍,束发盘发髻,顶髻以简单的木簪别住,手执拂尘,缓步前来,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气质,只是面上看着太过年轻,不想是道行深的。
“你们想干什么?”
乔锦心警觉起来,以老母鸡护崽的姿势,把巧儿完全护在身后。
“牟大娘子,我原以为你是个新女性,没想到跟他们也是一丘之貉!真是看错你了!”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乔锦心的满心欢喜就变成了如坠冰窖的彻骨寒心。
可当她彻底看清高人的脸时,又是一阵错愕。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