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将士皆都着甲莫要多礼了,平叛之时各位的勇猛朕已亲眼所见,回京之后东山卫便按规制配备齐整,此战所有将士皆重赏,俸禄提升三级。”
俸禄不重要,建制完善之后,便空出了很多职位,这对于他们来说可就多了不少机会了。
“谢陛下。”张浩带头齐刷刷的喊道。
“走,进去瞧瞧宁王。”
虽已见过朱宸濠的,但以皇帝的身份再见那感觉也会不同。
朱宸濠父子被绑缚着,见到朱厚照信步而来。
朱宸濠捶胸顿足显得颇为后悔,不忿道:“早就觉你有些眼熟,倒是想不到你竟与一群丘八一道冲锋,若是知晓的话,本王定会第一个杀了你。”
张鹤龄站在朱厚照身旁,第一个跳了出来,吼道:“朱宸濠,休得胡言。”
张鹤龄外强中干岂会呵住朱宸濠。
朱宸濠哈哈大笑,道:“寿宁侯啊,收了本王的东西竟还敢如此与本王说话?”
“谁拿你东西了?”张鹤龄一句否认明显底气不足。
“东山伯,你怕是还不如寿宁侯,收本王东西时乐呵呵的,竟敢带兵冲进本王府邸,本王叛乱该诛你作为最大的同谋绝无可能全身而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责出来,张鹤龄立即调转矛头,指着张浩道:“好啊,东山伯,你竟收了朱宸濠东西,诱骗陛下离京到底意欲何为,若非陛下福大命大,岂不是让你弑君成功了。”
唉,太没脑子了。
若非朱厚照在此,而且这张鹤龄又是朱厚照亲舅舅,他才不管其身份,直接拳头就往上招呼了。
张浩脸色转黑,眼神不善盯着张鹤龄,随之微微一笑扭头朝着朱厚照,道:“陛下,你不解释一下吗?”
朱厚照嘿嘿笑着,一副欠揍的样子。
半天才道:“东山伯所收之礼朕皆知晓。”
“陛下...”
对这个不分情况的舅舅,朱厚照态度并不好,道:“这个事情不必多说了,自刘瑾伏诛后,东山伯便判断说朱宸濠全力恢复护卫必然用心不良,后来便遣了王守仁前来调查,最后得知朱宸濠除却有不法之事外,还以狗吠之声掩盖打磨兵器之声另外还在圈养私兵,当时东山卫还未训练出来,朕便只能把弹劾朱宸濠的胡世宁下狱以争取时间。”
事实摆出来,张鹤龄无言以对,张懋也有些瞠目结舌。
两个少年私底下谋划这么大的事情竟是丝毫不被朝中任何大臣觉察,这得有何种谋略才能够办到。
一旁的朱宸濠却是气急败坏的很。
“张浩,你从一开始就在耍本王?”朱宸濠气急。
这么大的事情绕是谁都没法平静以待的。
张浩微微一笑,没直接回答,指了指李自然,道:“某这算得了什么,李自然李道长那才叫高深,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在王爷府上混吃混喝那么久,在王爷危难之时便想着溜之大吉,啧啧啧....”
李自然被逮回来后便与朱宸濠收押在了一起。
当张浩提起李自然的大名,那老小子竟是跪坐起身,道:“陛下,小人有话要说,小人自小被遗弃在了道观,跟着那里的道长习得些字,年长些不愿受观中约束便自行下山摆摊给人看起了相,可这赚钱实在太少,完全不够小人开销,小人便想着那些达官贵人的最信这些,便找到了宁王府,开始就是想能随便说上几句混口饭吃,后来发觉宁王野心颇大,小人便以帝王之让宁王高兴,小人说这些绝没有谋反之意,宁王所做的这些事情更与小人无关。”
听闻此言最为震惊的当属朱宸濠父子了。
“你你你...”
朱宸濠指着李自然,竟是一句指责都说不出来。
张浩倒是颇为淡然,微微一笑,道:“看吧,论起来,某那真上不了台面,还得是李道长的本事,竟能忽悠一个藩王起兵叛乱。”
其实朱宸濠有谋反之心倒是不假,若不是李自然胡言劝说,也不会在没有任何保障的时候就起兵的。
“东山伯,小人错了,小人真错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撺掇藩王谋反若也能轻易放过,那往后凡是想要荣华富贵之人都如此尝试上一下,反正越不会有生命之危,那岂不是要乱套了。